来我看看。”
开了瓶,醒酒的功夫,裴逸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这酒从哪儿进的?”
侍应生微微一愣,“听说是老板从江南那边进的,是个偏僻的乡镇,我也说不上名字,不是很清楚。”
“裴先生,这酒有什么问题吗?”
侍应生的话,让裴逸渐渐回过神,“没什么,这酒我带走,你们老板出差还要多久回来?”
“这也说不太准,老板向来行踪不定。”
裴逸微微一愣,看着那红酒瓶有些出神。
这家私人会所的老板是个神秘人,自打开业以来从未露面过,出手倒是很大方,经常赠送上等的红酒给来往的会员,裴逸一直想要结交,跟这里的店长说了几次,都没有音讯。
“裴先生,还有别的事吗?”
“这酒收起来我带走。”
“好。”
裴逸喝了酒,会所的人找了代驾车子开到会所门口,他上车时瞥见门口棕榈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望着他,眼前一亮,刚刚还浑浑噩噩的脑袋一下子清明起来。
宽敞的车厢里空调温度打的有些高,莫名的让人觉得沉闷逼仄,
靳颜的神色显得有些拘谨,皱着眉小心翼翼地道歉,
“刚刚是我太冲动,我跟你道歉,股权的事情,你可不可以再考虑一下。”
裴逸坐在她身侧看起来有些失神,脑子里还是刚刚看见她一身素净站在棕榈树下的情景,好像很多年前,她刚从墨尔本回来,锡城的机场也有一株棕榈树,她拉着行李箱站在树下跟赶去接她的他那通哭笑不得的电话。
“颜颜,我已经到机场了,你在哪儿?”
“裴逸哥,我在一棵树下面,”
“一棵树?”
“嗯,一颗棕榈树……”
靳颜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无非是一些刚刚你吓着我了,对不起我道歉,我刚刚也想了很多,反省过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
他看着她的侧脸,脑子里越发的清醒。
“我没怪你。”
车厢里想起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风拂过棕榈树的声音。
靳颜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在门口迟迟不走,是心里有所求,但是这样的有所求,很难说出口。
她脑子里响起陆擎深此刻的处境,咬咬牙梗着脖子问道,
“除了你刚刚的条件,其他的,你说一个我能做到的,不夸张的,可不可以?”
也算是很厚脸皮了,明明刚刚才被提出过那么过分的要求,是个有自尊的女人这会儿都应该拂袖而去了。
裴逸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什么,
半晌,他干涸的薄唇轻轻打开,轻轻地碰了碰,“可以。”
那股权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不缺钱也不用看人眼色的日子真的很潇洒,只是不能闲下来,玩够了就要回家面对一个自己不爱却不得不迎合的女人,日子越久,他就越发清楚这有多痛苦。
此刻他有些感激家里的那个女人,毕竟要不是她,他也没有这百分之十二的股权,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这么面对面的见到眼前这个女人,也没有办法让她这么苦心孤诣地来求自己。
也许这是上天给他的一个机会。
“明天早上九点,我在梧桐公园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