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这么说,鹤衣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也对。”
“道长还有什么事,若没有的话,我要下去做事了。”
“去吧。”
南烟点点头,便转身走了,倒是鹤衣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她消瘦的背影摇摇晃晃的消失在红墙碧瓦之间,许久,才轻叹了一声。
不一会儿,厨房那边就把早饭送到了武英殿,但是接着进来服侍的却是叶诤。
许妙音道:“哎,刚刚那个宫女呢?”
叶诤忙说道:“回王妃,她下去了。”
“真是没规矩,王爷还没让她下去呢。”
“这——”
叶诤小心的看了祝烽一眼,才轻声道:“南烟昨天晚上上了夜。”
“府里的规矩,上了夜也不耽误早起服侍王爷。”
“她——”
叶诤还有些迟疑,而祝烽已经一边吃饭,一边淡淡的说道:“前天也是她上夜的。”
“……哦。”
许妙音的目光微微的闪烁了一下,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容:“原来是这样,妾还以为这个丫头如此大胆不知事呢。”
祝烽没有再说什么,她便也不再开口,一顿饭安安静静的吃完了,刚放下碗筷,就听见鹤衣带着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唔,好香啊。”
抬头一看,他已经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他平日里在燕王府的时候就比较散漫自在,燕王妃也早已经习惯了这个人这样,倒是祝烽蹙了一下眉头:“你来了。”
“王爷。”
鹤衣立刻走进来对着他拱手行礼,而祝烽仍然皱着眉头说道:“鹤衣,你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没有本王的命令,你就自作主张。”
鹤衣恭恭敬敬的站在他面前,说道:“王爷恕罪。不过王爷责怪过贫道之后,恐怕还得赏一赏王妃。”
“什么?”
祝烽又转头看了坐在一旁,已经有些坐立不安的许妙音:“什么意思?”
鹤衣笑道:“昨夜连夜进城,王妃已经非常倦怠了,却还到黎府彻夜长谈。刚刚听到听说,在朝房那边等候的官员里——黎子昀,是领头的。”
“哦……”
祝烽微微挑了一下眉毛,转头看向许妙音。
“你去了黎府?”
许妙音低下头,轻声说道:“妾,也只是想为殿下分忧。”
“……”
别的人不知道,但祝烽太明白,黎府,黎子昀是怎么回事了。
当年高皇帝建国,论功行赏,文臣中居首功的便是他的谋士黎长山,而武将中的首功则是燕王妃的父亲,大将军许远,这两个人后来被高皇帝册封为左右柱国,共同辅佐朝政。
后来,黎长山和许远都相继去世,但两家的情谊还在。
虽然祝烽知道,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火烧了内阁大库的奏折,但在这种情况下,谁第一个到朝房,对百官是有影响的。
黎子昀毕竟是黎长山的儿子,父亲在朝中的威望还在,他一站出来,自然就是个领头的作用。
祝烽沉默了好一会儿,对许妙音说道:“你辛苦了。”
许妙音轻声道:“妾不敢言苦。”
她又接着问:“那,殿下现在要去朝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