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喜宝在暗处盯着众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心里既痒又恨,正打算走到篝火堆旁厚着脸皮赖些吃喝,却见远处急急走来两人。
一人身材瘦削,走路瘸着一条腿,看样子似是李狗蛋,另一人身形矮胖,不用想自然是李狗蛋的娘何银弟。
他见两人来着不善,便也不急着走到亮光处,想着先看出好戏也不迟。
果不其然,何银弟人还未到,哭天喊地的叫骂声先传了过来。
“孙柔柔,你这个小贱蹄子的,你还我儿媳妇!”
原来,前两日李狗蛋自杂竹林被扔出去之后,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回家。到了家中,见着了肚子奇大的沈灵儿,越想越觉得她肚中的种儿不是自己的,便将所有的怨气发泄到了她的身上,对着她好一番打骂。
而那沈灵儿也是个泼辣的主,她不仅承认了肚中的种子是别人的,还跟着李狗蛋对打了几次,终于在今日午时,趁着家中没人卷着包袱偷跑了,还将李家唯一值钱的银簪子也给顺走了。
等晚间何银弟和李狗蛋回到家中,李家早已人去楼空,哪里还寻得到沈灵儿的影子。
何银弟哪里肯白白吃这等大亏,便将主意打到了孙柔柔头上。
孙柔柔被沈衣寒虎口夺食,正觉得又羞又恼,可又不好当场发作,见何银弟骂将上来,顿时找到了出气的口子。
她将手中的匕首往身前的羊骨头上一插,声音洪亮地吼一声:“小贱蹄子骂谁呢?”
何银弟改急走为小跑,想也不想就回上一句,“还能骂谁!骂你呢!”
众人闻言均捂着嘴偷笑,没想到柔丫头还挺牙尖嘴利,连村中出了名的泼妇都着了她的道。
何银弟也回过了味儿,越发恼怒,她上前,将堆放在篝火堆前的一个陶瓷盆,一脚踢翻,盆里的米饭滚落一地,白白的米饭沾了不少砂石,看得众人一阵心疼。
“啊,呸!老娘才不是小贱蹄子!你才是小贱蹄子!”
众人正心疼着米饭,听她这话,便也不再压抑着笑声,纷纷大笑出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糟蹋了他们吃食之人报复回来。
“哎呦,李何氏,你自然不是小贱蹄子,你是老贱蹄子!”孙柔柔插着腰,捏着嗓门怪腔怪调地笑骂道。
何银弟是东山村数一数二的泼妇,自然也不是善茬子。她见自己落了下风,顺势就往地上一坐,趴在地上哭嚎起来。
“哎呦喂,我好命苦喂,儿媳妇被这贱蹄子拐跑了不说,一把老骨头了还要被她骂老贱蹄子。”
何银弟吵架甚有经验,出门前特意抓乱了头发,此刻她趴在地上,蓬头散发,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着好不凄惨。
当即就有一位妇人上前将她搀扶起来,问道:“何婶子,这是咋了?看在我的脸面上,咱有话好好说,孙家丫头可不是你说的这般。”
她的话虽说的不偏不倚,却给了何银弟可趁之机。
何银弟立马顺着她的话头往上爬,她倚靠在妇人身上,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地抹一把泪珠子,一边抽咽一边回她道:“陈大妹子,我命苦呦。你可别被孙家丫头给骗了,她就是个黑心肠的,她记恨着咱们家退亲之事,这一阵子一直到处啜蹿,我家儿媳妇都给她啜蹿跑了。”
何银弟说着,又抬起脸,抓紧了陈家妇人的手,继续道:“陈家妹子,你我都是亲眷,在场的大多和我家祖上也连着宗族,我自不会空口说白话。”
瘸着腿的李狗蛋,也从后面赶上前,对着众人道:“我媳妇真的被孙家啜蹿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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