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小的是张汉思大将军的幕僚,大公子幼时,曾做过他的西席先生。如今大将军去了,就辅佐大公子,之前去了福州那边,想着投靠彰武军。”诸葛宣赶紧竹筒倒豆一般,将自己的来历说个清楚,对面这位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
“彰武军就是你给引来的?老子不抽死你。”陈启霸一听就明白了,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说完就解腰带,非要给他先抽个半死。
“将军,慢着,为何要抽我?”诸葛宣不解,就算自己不去引,这彰武军惦记这里许久,只要看见漏洞,必然来要攻。自己不过是将矛盾提前给释放出来罢了,总比引而不发要强吧。
“若不是你,这彰武军可没这么快,咱们早就先收拾了城里这帮王八蛋了,哪用天天在这耗着。”陈启霸拿着腰带正想抽下去,总感觉有些不妥,又拴回腰间。自己这行为有些丢人了,对方不过一书生,还在箭塔上吊了一天,没必要。
“将军,这正是小的体现的价值啊,大家各为其主,我之前帮大公子谋划并无过错。如今我诚心要投将军,以后必然为将军谋划,还望将军收留。”诸葛宣刚吓了一跳,这要抽下来,自己非得掉一大块皮,还好对方最后收手了。
“说得还不错,有些道理,随我下去吧。”陈启霸转念一想,颇有几分道理,如今手下兵越来越多了,有个人帮忙处理一下杂事还是不错的,不然总要自己动脑子,太累了些。
“将军,我腿软,下不去。”之前还没觉得,如今放松下来,朝下一看就头晕目眩,箭塔起码三丈多高,而且一整天滴水未进了。
陈启霸直接将他翻过去,抓住腰带一提,单手拎着下去了。诸葛宣吓得紧紧抱着陈启霸的大腿,就怕他拎不住,一个松手,那自己就完了。诸葛宣在提心吊胆中,总算熬到陈启霸双脚落地上,双手一松,陈启霸就将他放在地上,让人去盛两碗稀粥过来。
诸葛宣端起来喝了一口,眼泪就下来了,真香,有小时候的味道,还有这咸菜,真的有劲道。
陈启霸许是刚才爬了两趟箭塔,消化了不少,又抓起一个馒头,蹲在诸葛宣的对面啃着。
“玛德,你是猪吗?”诸葛宣喝了半碗粥,总算缓过来了,心里吐槽道。看看陈启霸的馒头,在上面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下来一看,那是真大啊,剑州军天天吃这个,能打那是肯定的。就刚才早上这一会,对面的陈启霸吃了七八个这么大的馒头,都快能装一盆了。
“你要吃吗?”陈启霸看见诸葛宣盯着自己手上的馒头,撕下一半递过去,主要是怕诸葛宣饿太久了,吃起来没个数,万一胀死就不好了。
“嗯,谢谢将军。”诸葛宣拿过来小口吃起来,里面居然还夹着一点点咸菜,吃一口馒头,就一口粥,比在上面挂着强太多了。
“将军,那个,对方的钱大将军,让小的来,主要是想跟城里里应外合,同时作战,让剑州军首尾不能兼顾......”既然都投降了,也没必要继续藏着掖着,诸葛宣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想多了吧,就他们还敢出来?”陈启霸指了指城里,他倒是盼着里面人出来,可惜对方就缩着不动。
“这不是也没想着你们居然将县城给围了嘛,还想着来个两面夹击。将军,你说咱们若是假装城内守军,跟那边干上一仗,你猜江对面会不会上当。”诸葛宣将粥碗舔干净,又用馒头在里面擦擦,然后放进嘴里,一点都不浪费。
“有道理啊,这想法不错,跟我走一趟。”陈启霸将手往诸葛宣腰后面一抓,就准备提着去马厩骑马。
“将军,我自己能走。”诸葛宣一脸尴尬,我现在已经投诚了,不该再享受这种待遇了啊。
“会骑马吗?”走路太慢,如果不会骑马的话,还是得放在马背上,此事,越快越好。
“会,马术还可以。”诸葛宣赶忙点头,虽然腿上伤口还没好,疼得厉害,却也不想被牲口一样提着,太伤自尊了。马自然是会骑的,不然也不会那么早就到福州。
“那成,咱们先去一趟马厩,骑上马过去。”陈启霸点点头,会骑马就好,当即朝着马厩走去,诸葛宣紧紧跟着。
骑马之前,陈启霸又找来纱布跟酒精,让诸葛宣将伤口重新清理包扎一遍,既然跟了自己,腿脚便利肯定好。不大工夫,两骑快马离开营地,朝着江口镇方向疾驰。诸葛宣看了眼前面的陈启霸,他相信这会若是掉头,应该可以逃得性命,毕竟陈启霸的体重比他大很多,影响了马的奔跑能力。
可是转念一想,就算逃了,又能去哪里?这城里肯定进不去,到处都是防守的士兵跟陷进,彰武军那边也回不去,就算从海路偷偷回去,事情办砸了,回去又能如何呢。往西去泉州,那是剑州军的地盘,往北,那是剑州军的大本营,四面八方都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