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本将更衣。”直到午时,慕容延钊才从床上爬起来,两条腿直打颤。至于两位美女,半夜结束后,就派人送回去了,若是大白天被人撞见,难免影响不好。
“色是刮骨钢刀,真的老了。”慕容延钊坐在椅子上,暗自嘀咕。以前年轻那会,彻夜不眠,第二天照样提刀上马。如今走路都打晃,若是给官家看见了,指不定就可以卸甲归田了。
在侍女的服侍下,总算穿戴整齐,又喝了一碗粥,才感觉恢复了一丝气力。
“启禀大将军,卑职有事禀报。”此后有首领,听见守卫说慕容延钊起床了,赶紧单膝跪地,大声说道。
“进来吧。”慕容延钊说道,让侍女再去盛一碗,这粥真香。往年,慕容延钊是不喝粥的,只要吃干饭跟肉食,如今倒是对粥越发偏爱了,好消化啊。
“说吧,何事?”慕容延钊夹起一块咸菜,还挺有嚼劲。
“大将军,南楚那边,十数日之前,杨师璠大破张文表叛军,斩杀张文表于阵前,如今南楚已定,周保全回潭州主政。”斥候营首领赶紧将最紧要的给说了一遍。
“什么?狗日的高继冲,居然又摆了老子一道。”慕容延钊一愣,原来还有这事等着自己,怪不得高继冲要拖几天。如此这般,宋军还如何名正言顺进南楚。
“不仅如此,高继冲过江之后,还跟南楚那边达成了交易,将水师战船,都卖给南楚了,作价十万两。”斥候首领继续说道,原本南平的地盘,在江的南边,还有一块跟南楚接壤。如今只要南楚水师进了长江,这块地方,可就成了南楚的地盘了。
“什么玩意,他怎么敢?”南楚的水师,原先都在洞庭湖一带,实力也就一般,可若是再加上南平的战舰,这实力立马翻倍。洞庭湖一带,水性好的渔民,比比皆是,只要舍得出银子,弄个数千水师跟玩似的,宋军还如何渡江。
“南楚的水师,先锋已经到了,大将军若是想渡江,还请尽快。”斥候首领也是没辙,大宋的水师,如今根本过不来。放眼天下,水师这块,还没人能够跟南唐水师一较高下,不然大宋估计就先去打南唐了。
“你早干什么去了,先去看看。”慕容延钊气急,举起粥碗就想砸过去,最后还是忍住了,将碗里的粥喝个干净。
“大将军要出去?属下这就去安排。”同样双腿打颤的宇文肃,以手扶墙,本想休息一天,但是听说这边有事,还是过来看看,正好听见了慕容延钊的怒喝,赶紧来问。
“那个,先生随我一道去江边看看。嗯,准备马车,我与先生同乘。”慕容延钊一站起来,就觉得虚得很,这马肯定骑不得,不然这摔下来,送命都有可能。既然宇文肃来了,正好解了燃眉之急,以他的名义,乘马车前往。
“大将军稍等,属下这就去安排。”宇文肃一看这架势,心中明了,大家都差不多。慕容延钊虽然长年练武,可毕竟上年纪了,孙大人还给安排了俩,还能走路就算厉害的了。
一刻钟后,十数骑兵,围着一驾马车,朝江边而去。
“大将军,这上了年纪,还是该节制一些。”宇文肃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出言提醒一下,不然万一死在女人肚皮上,一世英名就毁了。
“先生何不节制一番?”慕容延钊抓起一块点心,细嚼慢咽,这事哪能忍得住,又不是宦官。
“那个,属下读书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碍事的。”宇文肃一愣,咱们不一样,读书人就算死在青楼里,那也是风流佳话好不好,武将就不同了。
“本将也不碍事的,书也是读过的,这不还有个中书门下的头衔嘛。”慕容延钊觉得,这事如果只有读书人能干的话,他也勉强可以算读书人。反正他肚子里的货,不比赵普少,他赵普都是一部尚书,他堂堂中书令如何不能算读书人?
“大将军,这为将者,不是该征战沙场,马革裹尸,才是正途?”宇文肃还是头一次觉得,自家这位慕容大将军,还是个非典型将军啊,怎么还想死在女人身上。
“马革裹尸?他么脑子有病吧,打赢了才是正途。就好比这次,他李处耘倒是马革裹尸了,我就温香满怀了,我跟他,谁更胜一筹?”慕容延钊嗤之以鼻,马革裹尸这话,纯粹是那帮子读书人用来给武夫洗脑的。为什么要马革裹尸?打赢了,活着回来,出将入相,那才是人生正途。那帮子文官,估计巴不得武将都战死沙场,省得回来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好像,有些道理。”宇文肃一愣,是啊,不是常胜将军才是最牛嘛,马革裹尸的,大多都是兵败身死的,没有道理啊。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慕容延钊拿起水囊喝了一口,及时行乐,不负此生。他早就看开了,这辈子,是没有再进一步的机会了。再过两年,他就该解甲归田了,活着,才能享受,死了,恩荫子孙,都是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