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权衡再三,江风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硬碰硬一把,就算背一个煽动闹事,制造兄弟城市之间摩擦,没有大局观的罪名也认了。顶多是记个大过,或者调任闲职过度一下消停一阵子照样起复,反正咱岁数小,等得起。
下定决心以后,江风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但是这事儿还要和沙占山通个气儿,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江风整理一下衣服出门,许建已经回区里去办江风交代的任务去了,江风喊上封冲和赵胜俊,直奔沙占山家准备吃饭去了,人是铁饭是钢,不管多大个事儿,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一出门就看见了在门外等候的长理乡党委书记柳存仁和王乡长,原本江风是准备好好收拾一下他们俩的,但是现在江风也理解了他们的难处,虽然他们在处理问题上的确存在欺上瞒下知情不报等等问题,甚至可以说是渎职也不为过,但是谁都有说不出的苦衷。
以江风今ri之地位和后台的支撑,要办这个案子都没有把握,衡量再三才下定的决心,更别说他们俩了。以他们的位置和实力来讲,根本就生不出对抗的心思,虽然这不是他们推脱的理由,毕竟在其位谋其政嘛,但华夏的事儿就是这样,拼的是关系比的是后台,没关系没后台的话,就算有为民做主的心思也是有心无力只能打打嘴炮,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看见江风一出来,柳存仁和王乡长一脸的谦卑的凑上来,柳存仁一脸悲戚的道:“江书记,我们来晚了,我们要检讨,请您批评”。
江风点了点头,语气非常和缓的道:“你是柳存仁书记吧?”。
柳存仁没想到江风竟然还认识他呢,毕竟江风开会从来不到场,和众位乡镇土皇di du没什么交集,能一眼认出来也算是很给面子了。柳存仁连忙点头道:“是我,是我”。
“哦,你好”江风伸出手去,柳存仁连忙上前一步,双手握住江风的手,以示郑重和尊敬。江风扭头道:“那你一定是王乡长了”。
“正是,正是,劳江书记挂念了,罪过,罪过”王乡长明显比柳存仁更会拍马屁,姿态放得也更低。
江风点头,一直大院门口道:“走吧,到饭口了,有老乡准备饭了,一块儿吃点吧,吃完再谈”。
“书记说的是,天大地大,吃饭问题最大”柳存仁附和了一句笑道:“书记,村部这边已经准备饭了,都是山货,纯天然的,要不您就在这儿尝尝?”。
“算了,长理乡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招待不隆重的话,有可能被领导理解为不尊敬,太过隆重的话还容易挨骂。而且乡里财政相比也不宽裕吧,少在招待费上铺张浪费点,紧巴紧巴多做点实事儿才是正本。别的领导怎么个喜好我也管不着,但是从我来说,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我不希望看见下次,如果再看见这样的东西,那就有可能看不见你了,你明白吗?”。
柳存仁顿时身形一晃脸se苍白,虽然天热了点,但也不至于像他一样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小鸡叨米一样的点头:“嗯,请书记放心,我记住了,绝对没有下次了”。
按说一般的情况来说,领导即喜欢排场,但又不想给人留下好大喜功作风虚浮的话柄,所以虽然对下属的大阵仗安排比较满意,但嘴上还是照例批评一番的,下属也乐得替领导背这个黑锅,反正领导心里高兴这就比啥都强。
但是柳存仁听着江风这话就知道了,江书记绝对不是表面上批评两句的虚假文章,而是实打实的心里话,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更是杀气腾腾。
在柳存仁看来,或许江书记讨厌排场的可能xing很大,但是也不排除今天这个渔民的案子让江书记很恼火,所以才借机敲打一番。
只不过这种敲打还在柳存仁的承受范围之内的,毕竟来的时候就做好了挨骂的心理准备了,所以说现在的情况只能说是毛毛雨了。
江风点头道:“知道就好,明白人一点就透,不用我多说了”。
柳存仁忙着点头,接着面有难se的道:“书记,我说一句话,希望您别怪罪,那羊和兔子山鸡啥的都杀了啊,也不能复活了。而且夏天东西容易变质,农村也没有冰箱冰柜啥的,根本存不住,搞不好明天就腐坏了,不吃也是浪费啊。要不今天吃了吧,您放心,肯定就这一次,绝对没有下次了”。
江风摇摇头道:“不吃,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东西给我好好保管着,明天找俩大师傅掌勺整几桌流水席面,我有大用,明白不?”。
“明白,明白”领导都说有用了,那就证明这羊杀的值得啊,这就说明不是做了无用功啊,这就好。柳存仁马上就道:“一会儿我就安排人把肉送进乡里找冰箱保存,少了一块儿您就找我”。
江风要吃家常便饭,柳存仁自然是没胆子抗拒,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身后,在村委会刘景明书记的带领下,几人步行去了沙占山的家。
到了地方沙占山的老婆和儿媳妇正在厨房忙活着呢,沙占山也蹲在院子中间摘鸡毛呢,一看这么些领导来了,赶紧起来迎接。笑哈哈的道:“各位领导稍等一会儿,还有俩菜这就完事儿”。
江风看着这一地的鸡毛,叹了口气感叹道:“老沙,你这整的有点隆重了,你这让我咋吃得下去啊,五月节以前正是卖鸡蛋的好时候,你却把老母鸡杀了,你们挣俩钱都不容易,卖点鸡蛋赚点零花钱啊,你这样整,我多过意不去啊”。
“诶呀,想不到领导您年纪不大,倒是挺了解俺们农村的啊”沙占山还打趣了江风一句。
沙占山和江风混的有点熟悉了,他这么说江风也不会生气,但是却把柳存仁吓了够呛,马上厉声道:“嗨,老沙,你这是咋说话呢,领导年龄不大咋了?甭以为你多吃了几天高粱米饭就放肆啊,再敢放肆我可饶不了你”。
“没事儿,没事儿”江风摆摆手笑道:“这都算好听的了,老沙在区ga局我的地头上还指着我的鼻子骂呢,不过我也骂他,我们俩是针尖对麦芒,凑合着来吧”。
“诶,您说了算,您说了算”。柳存仁马上点头哈腰的表示赞成。这不是废话呢吗?领导自己都不介意,咱们做什么恶人啊。
瞧着柳存仁那比见了亲爹都亲的样子,沙占山在心里腹诽了一阵子,面上还是笑呵呵的道:“俺们也没啥拿的出手的东西,这又不是冬天,过年的猪也没杀呢,整个鸡鸭啥的就是最高待遇了,领导别嫌弃就好”。
“甭说的那么正式,好像谁都是天潢贵胄一样”江风摇摇头道:“再高贵的人又能咋样?又没有三头六臂,说白了都是两条腿支着一个屎瓜肚子,吃喝拉撒都是一样的程序,按照你们的理解,当官的都是吃皇粮的,但是吃皇粮又能咋了?不也是吃饱为止吗?还能吃到肚皮外去?”。
“好,这话说得好,说的实在啊,江局长就是有水平,比我这个副主任强了百倍,我就说不出这话来”沙占山捧了江风一句臭脚以后,话锋一转的道:“不过吃皇粮虽然也吃不到肚皮外去,但是却能吃饱,而且吃剩下的可以攒起来留给儿子孙子吃,我们农民自己都有上顿没下顿的呢,老了还要靠儿子孙子,哪有什么东西给他们留下呢,所以说还是吃皇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