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还是绰绰有余的,比我苦的有很多,我作为一名基层干部,见过的也不少”。
江风就是简单的陈述事实,但是听在赵抚远耳朵里就有了浓浓的怨气,赵抚远更加难受了,举起酒杯的手又落下了,摸起江风身前的烟盒自己点上了一颗大口大口的抽着,过了半晌才沉声道:“是我对不住你们娘俩,我也听老婶子说了你们小时候的一些事儿,这些年你们娘仨的ri子也不容易,而我这个当父亲的却锦衣玉食,着实惭愧,我也不知道咋说,我也知道一时半会你还接受不了,这都可以理解,等你当了父亲或许能有一层新的体会”。
江风心说我就快当爹了,一想到李老师肚子里怀着自己的骨血,江风的心情没来由的就好了不少,也不知道那小家伙儿成没成型呢,长的啥样,还真是等的人心痒痒。
江风摇摇头,非常平淡的道:“我没怨你,我说的是真的,我nainai虽然只有粗茶淡饭,但是也冬有御寒衣,夏有果腹食,虽然可能手头拮据一点,但是也算不赖,没啥哭不哭的,我要说艰难困苦玉我于成,你会不会觉着矫情?”。
赵抚远摇头,和缓的笑道:“哪能呢,贫穷最是锻炼人,华服美食反倒是消磨了人的意志,你能如此想最好了,我也得谢谢老婶子把你们俩教育的这么好,她是一位伟大的女xing,对我同样恩重如山,让我眼看着知天命之年了,还能再见到你,不至于绝了后,大恩不知何以言谢啊”。
“有我没我又能怎么样?还能绝了后?你不是又娶媳妇儿了吗?生一个就完了嘛,当兵的身体好,想你们这样的地位营养也好,正是老当益壮的年纪,不知道办不到?”。江风说这话倒不是有多大的怨气,而是觉得赵抚远说的有点情真意切的让人觉得假了,你都把媳妇儿领来了,还说那些没用的,有意思吗?。
再者说多少还有一些为那位记忆力都没啥印象的母亲抱不平,虽然江风不可能去阻止赵抚远再婚,毕竟他也鳏居好些年了,但是江风就是有点不爽,小妈是熟人,就比自己大不到十岁呢,江风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赵抚远被呛的老脸通红,而且和大儿子讨论能不能生小儿子的问题,还是有点超现实了,赵抚远还没有开放到那种程度,连忙辩解道:“我们没、、、没那个关系,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们可以、、、、”。
赵抚远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想着自己白天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跟齐妙舞说不管江风持何种态度自己都娶她呢,现在看来又要坐蜡了,这让赵牧远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出尔反尔的,不太地道,而且也对不住齐妙舞这么多年的苦守啊。想了又想,赵抚远开始掉头了,把我们可以不结婚的话咽回去了,摇头道:“我们没打算要孩子,我都五十来岁了,丢不起那人”。
“这我可管不着,那是你们的事儿,咱们互不干涉”江风嘴上自然要撇清,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沉声道:“甭说你现在的媳妇儿了,说说原配,让我也了解了解我妈是啥样子的”。
“好好,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点东西”赵抚远连忙起身离席,走到沙发前拿起自己的公文包,从里边掏出一个ri记本一般大小的影集,脚步飞快的递到江风身边,有些百感交集的搓着手道:“这是你小时候的一些照片,上面不少都有你妈妈,我怕你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现实就没拿出来”。
江风接过表面已经磨损的几乎失去了本来光泽的影集,很想翻开看看,但是江风最终还是忍住了,他怕一翻开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江风不想让自己懦弱的一面暴-露在这位虽然血缘上是父亲但却如此陌生的男人面前。最终大手压在影集上,摇摇头不带一丝感**彩的道:“放我这儿,我会看的,现在还是你给我说说她,这样更直观点”。
“那也成”赵抚远闷声坐回位置上,一口干掉杯子里的酒水,仰着头,眼神里闪过不一样的神采,吸了口气,陷入了尘封已久的回忆中,语气低缓深沉,道:“你的爷爷和外公是老战友,老搭档了,你母亲家也是将门出身,我和你母亲从小就认识,但是结婚还是经人撮合的,那时候你母亲很漂亮,梳着那时候很流行的麻花辫子,一甩一甩的好看的很,我和你母亲结婚的时候,正值那不平静的十年末期,你外公是徐保国上将由于成分不好。他的父亲也就是你母亲的爷爷当过胡子,如果是小喽喽也就罢了,偏偏声势还不小,报号徐双枪徐大当家的。而你外公也当过胡子,后来又在在胡帅和少帅军阀队伍里干过,后来我党统战过来的,所以呢,这就成了他的大污点了,被打倒批斗游街下放,霉运接二连三。而你爷爷嘛,虽然脾气很暴躁,但是风头是看得极准的,大家也都认为他是炮筒子,没啥坏心眼子,放炮一向是对事不对人的,就算有争论那也是因事而起,而且你爷爷比较守本分,从不对政事发表意见,再加上还要备边,边境军事压力比较大,在军队里受到的波及很小,在山上的时候还出身太祖他老人家的嫡系,太祖他老人家也说你爷爷是实在人,所以虽然也受了冲击,但是各方对他都没啥大看法,所以那段ri子里境况好还过得去,当初我和你妈妈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结婚的,你外公一家也认为你爷爷不错,不是跟红顶白的人,最初的ri子里都很不错,你也平安的降生了,你爷爷有规矩,只要他在世,就不能分家,所以我们哥四个虽然三个都结婚了,但却是在一起生活的,过了几年,你四叔也长成半大小子了,他比较顽劣,整天和一帮半大小子掐架,拿刀动枪的,惹得你爷爷不省心,就把他送到学校去改造改造,希望他能学点知识,不要再不务正业,你四叔就在学校里遇上了你现在的四婶,你四婶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学习很刻苦,也很优秀,你爷爷知道这事儿以后就暗中找了学校把你四婶送出国了,你四叔并不知情,但是你爷爷想让你四叔娶他一位老战友的闺女,你四叔比较倔强,死活不同意。你爷爷就把你四叔关在家里不让出去,他闹的最凶的时候就让我看着他,本以为这样你四叔也就死心了,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动了要跑的念头,他就求我,求你妈妈,最终我们俩一合计,都是自家兄弟,不能太过分了,更何况他要跑就让他跑,人啊,谁年轻的时候没点执着的劲儿呢?等他碰壁了知道疼了就好了,结果我就把他放了,拿着你妈妈的首饰和一点私房钱偷渡走了,结果你爷爷知道以后大发雷霆,把我和你妈妈都撵出门了,当时咱们和北边的毛子不太对路子,关系紧张的很,我就直接过来备边了,你妈妈带着你咱们都一起过来的,你妈妈身体不太好,来到这边气候水土都不太适应,总得病,当初我也太忙,也没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结果在你妈妈又一次带你来城里看病的时候,你就从医院里跑丢了,再就没找到,那时候通讯也不发达,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后来南边又不消停,我又调防又打仗,种种事由加起来,也就一直没找到你,从那往后,你妈妈由于思念太甚,再加上身体本就不好,最终离世了,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子,你四叔从米国回来以后,发了疯似的找你,今年才有音讯,我是听妙妙说起你的,他有一个叔叔,你认识的,齐岳北嘛,是齐岳北从你四叔的一些行为中看出马脚来的,告诉了妙妙,所以我就知道了,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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