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急什么眼?”吴松说,“聂将军入了中军营帐后,很快宣了李御医。一直到现在,中军营帐里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看是凶多吉少。”
“呸!”苏雪瑞站起来说,“你分析这些有什么用?”
“咱们只是小喽啰,要是将军出了事,咱们肯定也活不成。所以咱们得早做打算,反正又不用冲锋陷阵,等过两天我们出城采购的时候,赶紧跑吧。”
原来吴松打的是这主意。苏雪瑞总算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照顾有加了,他知道苏雪瑞有钱,逃跑的时候跟着苏雪瑞,就不会饿死。
苏雪瑞冷斥:“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逃走的。把敌人赶出大梁的边境,就是我的追求。”
“你小子怎么缺根筋呢?你也看到了,连皇帝都不拨粮饷,多半是对这场战没有信心。反正战败了他还能求饶,但我们没了就没了。我入军也是被逼的,要不是念在逃跑会被杀头,我早跑了。”
苏雪瑞还是那句话:“我不相信我们会败。但凡失败,就是没有好好打。之前皮肤病的事,不也困扰了大家很久,只要找到问题所在,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苏雪瑞不想听吴松继续说风凉话,转身走了。
除了李当归,没有人能告诉她,聂横的消息。苏雪瑞留心观察着,等李当归离开了中军营帐,便以送饭的借口,过去找他。
李当归见到她,就知道她想问什么。
李当归说:“我们出去说话。”
营帐里还有别的用饭的军医,苏雪瑞便点点头。
李当归见时机合适了,便开口说:“若是旁人,聂将军可能已经没救了。但我还是有办法救活他。”
“聂将军时不时中毒了?”苏雪瑞问。
“既然已经明显到连你都能觉察,我又有什么可隐瞒的?这种常见的毒,还不至于把我难住。”李当归说,“两军交战的时候,弓箭手所射的箭都淬了毒。这种毒,我们俗称为‘金水’,金水乃是用粪便熬制而成,这种携带病原的金水,通过血液进入身体,会让伤口久治不愈,还会引起病人高烧,凶险万分。”
“好恶心。”苏雪瑞听了都想吐。没想到这些人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细菌,也知道如此用毒。
“有我在,聂将军绝对不会出事。但现在聂家军和青州仍然危机四伏,群龙无首,更得小心谨慎。”李当归说。
苏雪瑞说:“我相信你。”
也许是因为忌惮聂家军,敌人在被打退了之后,没有贸然发动第二次袭击。
但他们的一支队伍在青州城外一百里地安营扎寨,随时准备发动进攻。
另外,还有一支队伍在西北角安营扎寨,对青州形成包围之势。
两只队伍就像猛虎张开了巨口,随时要将聂家军和青州吞没。
此时,聂家军却因为军粮紧缺的问题,出了一件大事。
苏雪瑞在盛饭的时候,有人发现糙米换成了稀饭,聚众闹事。聂风当即将带头的人就地正法,陪同闹事的人杖责一百。
事情暂时平息了,却不能堵住悠悠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