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个位高权重的,以此来制衡朝堂,而他想要改变这一切,就找了李信来充当这内阁首辅,平日里他也不多说什么,可是今日……
等景珏想完了这一切,李信已经离开了赫连府了,景珏也没打算继续待下去,他今日出宫,是故意让秦风赶着马车的。果然,就有鱼忍不住出来冒泡了。
他一面差了人去后院里叫宁雨宣,一面拍着赫连邵的肩膀,“你们也看见了,如今朕能信得过的人,你们赫连家算是一家,还有的,就是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士们,接下来,一切都要靠你们了。”赫连家一直对皇族都是忠心耿耿,景珏对此也毫不怀疑。
赫连邵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目光沉着,“皇上放心,你说的之前,微臣都记着,绝对不会出什么意外。”
时间过得极快,从吃完午膳到现在,已经快要是落日余晖的时候了,宁雨宣尚不知道午后李信过来的事情。走的时候,她还是一脸淡然神色,没有理会景珏,江云荷之前开导自己的,她不是不能理解,却暂且还没有办法接受。
秦风自将闻人秋送进了宫里之后,将他丢给了安得子,自己又驾着马车在赫连府外等着自家主子,日光带了浅淡的金箔色泽,天气还是闷热的,暑气未减,马车内一直备着冰,倒是比外面舒服多了。
回皇宫的路上,秦风驾着马车走了一条小道。景珏微微抬起眼帘,看她依旧同往常一样,总是望着外面,经过僻静的巷子,他没办法理解,外面那些随处可见的东西,究竟有什么可看的,她这分明就是不想面对自己。
在宁雨宣面前,向来傲气凌神的他,竟也变得有些自卑,于她而言,自己总不能成为那个最重要的,尤其是在闻人秋又出现之后,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而宁雨宣,犹自望着外面青石板的巷子出神,余晖自西边斜斜地撒在地上,半明半灭,景珏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她也过不去心底里的那道坎,没办法先低下头来,胸口似憋了一团闷气,连呼吸都难受极了。
马车照例停在了乾坤殿门口,经历了一路上的沉默寡言,景珏再也承受不了她这样的冷待,想着待会用晚膳的时候,只单独他们两人,他态度好些,两人也就回到了原来的那样了。
只是他这般简单的希冀,很快就让人打破,宁雨宣先下了马车,景珏紧随其后,正吩咐着迎来的安得子,晚上备些宣儿喜欢吃的饭菜,正说着,却听见了一个令人恼火的声音
闻人秋在这里守了一天了,看到马车回来,立即从宫门的门槛上站了起来,当做没有看见宁雨宣身后的那个人,只对着宁雨宣道:“你回来得可真迟啊,叫我等了这么久。”
宁雨宣本是想着他既然住在了宫里,以后也有的是时间找他聊聊,但是见江云荷的机会却少,她正要解释。云月穿着一身绯色小对襟裙,愣头愣脑地跑了出来,不是找自己的父皇,而是拽着闻人秋的衣摆,脆生生地道:“闻人叔叔,你还没教我怎么用玉蝴蝶呢。”
小云月手中抓着一样东西,景珏随声音看过去,只见云月手中握着的,是她从小就佩戴的一枚玉蝴蝶,只听见宁雨宣对那闻人秋说道:“这玉蝴蝶你当初让我给她,却没教怎么用的,到现在都没派上用场。”
好!很好!原来那玉蝴蝶,竟然是闻人秋送来的,当初她离开云月的时候,只留下了几样东西,其中有一样,竟然是闻人秋的。他紧紧咬着自己的后槽牙,唯恐克制不住满身戾气伤了人。
安得子只感觉自己的主子浑身阴翳,他离得最近,心中惧怕不已,只在心中祈祷,皇后您可少说些吧,再与那男子聊下去的话,可就要出人命了。
他如是想着,旁边的景珏忽然一眼不发,转身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安得子“哎呦”了一声,连忙迈着步子小跑着跟了过去,这都是什么事儿哎。
那边宁雨宣感知到这边的动静,等回过头来看,只见景珏的脚步极快,没一会便转身绕过了那片花林,身影消失不见。她顿时眼中光芒暗淡了下去,心中那股烦闷之气更盛,想追上去,可步子好像被什么钉住了似的,一步都迈不开。
闻人秋安抚好了云月,随宁雨宣视线看了眼那条已无人影的小径,心中百感交集,大概是这样的情绪时常出现,他已经有些习惯。他忽然出声道:“他这是吃醋了?”
夜色已经侵袭了广袤无垠天空,凉风习习,卷去了许多暑气。宁雨宣将一缕散开的青丝别在耳后,只笑了笑,“不用管他,政事繁忙,他也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