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江和秦卫河俩人走的时候,林小夕让妈妈把上次秦卫河给的那一万块,放在给秦卫江织的毛衣里面,然后和一家人一起送了兄弟俩个出门。
想到这次分别,怕是以后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林小夕就把秦卫河拉到了一边:“小卫河你这次回家,不管你二哥对你做了什么决定,你都记得,要听话才行。毕竟,上次王家的事情,是你做得不对。”
“我知道。”秦卫河扎进林小夕怀里面,语气有些哽咽,“小夕姐姐,我都听你的。到时候,不管二哥怎么安排,我都会听话。”
“这就好。”林小夕在他背上拍了拍,“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快别抹眼泪了,反正,就算是没机会在一起上学,我们也可以通电话。”
说完把秦卫河推上了车。
林志远看了,“哇”的一声就哭了。
就是刘月成和林云华,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林小夕看着,扶额对秦卫江道:“秦大哥,你快走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
秦卫江冷肃的眼神,在林小夕的小脸上转了一圈,才“嗯”了一声,然后脚踩油门,扬长而去。
林小夕一直看着,直到汽车出了院子,再也不见踪影,才对着林志远道:“志远,你卫河哥哥是回家跟爸爸妈妈团聚,你这样子哭,多不好。”
“他还会再来吗?”林志远带着哭腔问道。
林小夕长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这不是我决定的事情。”
——
送走了秦卫河,新年也快到了,乡下外出打工的那些人,也陆陆续续从外面回来。
因为学校放假而闲下来的刘月成,看着县城里面那些跑摩托车的,每天早出晚归,一天能赚一百多块钱,十分羡慕。
吃饭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感叹:“唉,这要是能买个一楼的房子,我现在也可以跑了,这一个月赚的钱,都能顶上我在石头矿里面半年的工资。”
“爸你不用羡慕。”林小夕安慰他,“开年后,我们家的出租房,可以涨涨价了。”
林云华眼睛一亮:“涨多少?”
“一倍吧。”林小夕想到这半年来,因为县二中“不良少年勒索案”后,地位越发高升的县一中,说了个价格。
“好!”刘月成和林云华听了,都笑了起来。
哪怕现在不愁吃,不愁穿的,可是如果能多点收入,心里面才会更加安心。
第二天林小夕正在睡觉,就被林云华拍门拍醒了:“小夕,快起来,你二姑他们来了。”
二姑?
林小夕一骨碌就从床上爬了下来,拿了件羽绒往身上一套,就出了房间。
客厅里面,一身新衣的二姑,二姑父,还有炎表弟,正坐在沙发上。
她忙走了过去:“二姑,姑父,小炎,今年咋回来这么晚?”
“还不是你姑父,那个包工头那里又结不到帐。”说到这个,林云菊下意识地就皱起了那已经有了纹路的眉头。
“欠了多少?”林小夕问道。
林云菊叹了口气:“今年一年,我们一个大工搭一个小工,只给了五千块的生活费,要不是我平时省吃俭用,怕是回来过年的钱都没有。”
“要不,咱们干点别的吧。”林小夕建议着。
九十年代,法律还不完善,农民工的工资,根本就得不到保障,二姑父是个砖匠,这才十年后算得上是个技术工的活计,现在却是每年连自己的血汗钱都拿不来。
“我也想干别的,可是我都是结婚的人了,进不了工厂。想在家里种地吧,现在我们还跟孩子爷爷奶奶在一起住,连个自己的房子都没有。所以还是赚到盖房子的钱,分家了再说吧。”
林云菊说完,似是又觉得跟侄女说这个不好,就打量了一下房间,对刘月成道:“哥哥,这房子看起来真不错,一年租金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