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璐老师心中,这些初级社会混混简直就是最可怕的群体,因为她二十六岁的人生经历中,打交道的都是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人士,仅有的一次接触是在电梯里,一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抽烟被她说了一句就不依不饶的要打人,男朋友和对方动了手,警察赶到,按照互殴处理,男朋友被拘留,之后刘璐就极怕这种人,走路都绕着。
如今,这种人和自己的学生起了冲突,虽然非常畏惧,但现场她是年龄最大的,也是老师,有责任义务保护自己的学生,所以她一边安排报警,一边迅速奔向桥下,尽可能的去保护学生。
但这对于刘昆仑来说就是一场游戏,他对这帮人并不恨,甚至有点喜欢哩,简直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想揍人有人把脸凑过来,在白杨树上栖息了十八年,跟孙悟空在五行山下压了五百年的感觉差不多,一肚子邪火总得找个地方发泄不是,孙悟空刚从山下出来就打死了几个毛贼被唐僧念紧箍咒,刘昆仑可不会那么干,再说这些人罪不至死,不就是小孩子之间的矛盾么,揍一顿拉倒。
他右手掌着车把,左手拎着梢子棍,电摩加速极快,进退有据,梢子棍加上摩托的冲击力,堪比骑兵冲锋时的马刀,不需要用力,轻轻一甩就能把人放翻,一时间梢子棍的哨音此起彼伏,所到之处人仰马翻。
塔格停在原地,镐把脱手,他完全看傻了,这和想象中的打群架不一样了,这是单方面的殴打,一个人打三十个人,欧珠达杰表哥简直就是骑在电摩车上的刘小龙,那些人就是虹口道场里的NPC,出现在这里唯一的作用就是被表哥痛打。
抱头鼠窜的盛兆存也停了下来,回头望去,嘴巴张成了O形,塔格的表哥跟赶羊一样撵着那些人打,他骑在摩托上,身子微微倾斜,动作并不是特别快,而是悠闲中带着随意,轻轻那么一撩,梢子棍的短头打在人的腿弯处,一棍子砸倒一个,左右开弓,砍瓜切菜,混混们兵荒马乱,有些动作利索的上车逃跑,却慌乱中彼此撞到。
刘昆仑手上留着分寸呢,他把梢子棍的短头包了一层橡胶,打人的时候也只用了三成力气,尽量不打要害,把人放倒就好,没有深仇大恨,教训教训就得,这也是他修身养性十八年的心得,若是换做当年,今天必须出人命。
崔大浩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此刻他的心情就像八里桥的僧格林沁,两万蒙古铁骑,一个冲锋就打没了,他还不如僧格林沁,人家好歹还冲锋了,自己这边是被人冲锋,那小子骑着摩托左手拿一根短棍,动作利索的如同鬼魅,转着圈的痛打自己的兄弟们,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转眼之间,就没有站着的人了。
没人能跑出去,因为来路被刘璐的车堵住了,刘璐还很有警惕性的不让车里的三个女生下车,防止被坏人挟持,其实她想多了,崔大浩并不是悍匪,就是横一点的老百姓罢了,连权贵阶层都算不上,所有人都被打懵圈了,谁还有心思挟持女学生。
塔格恢复了平静,但肾上腺素的水平还是很高,表哥打人的姿势太帅了,此时的少年就如同八十年代初看了《少林寺》电影的同龄人,一颗心完全被折服,不光是他,还有盛兆存,连同车里的木孜、单莺歌,甚至刘璐都深深折服了。
架打完了,派出所警察也来了,这回不能再说闹着玩了,几十口子人,带着铁棍砍刀链子锁的,怎么也圆不过去,但刘昆仑的梢子棍早被他扔草丛里去了,连同塔格的镐把也让他抢过来扔了,实际上塔格也没参与斗殴,根本没他啥事。
崔大浩说,是刘昆仑一个人殴打他们,打伤了好多人,必须追究法律责任,警察斜着眼看他,说一个人打你们这么多人?
“对!”崔大浩言之凿凿,其他人也都附和。
“合着这个人是武林高手了。”警察讥讽道。
“比武林高手还高手。”崔大浩说。
“ 有受伤的么,有需要叫救护车的么?”警察扫视着这帮人,他们虽然都没受什么伤,但贼精着呢,哀嚎着说腿断了骨折了,这是摆明要讹人。
救护车来了一辆不够用的,太多人要求被救护,他们中有些人只是自己摔破了皮而已,有些人以前就旧伤,盘算着到医院拍个X光,按照新伤来算,怎么着也得把这小子办进去,起码判个四五年才满意。
刘昆仑被当场刑拘,他坦然伸出手来让警察铐,但是在被捕之前他对崔大浩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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