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轻易割出深深的伤口,眼泪失控地滚落下来,整个人都在发抖。
程冉的眼中迸发出狠戾。
“可我恨不得你从来就不存在。”
“你不仅夺走原本属于我的宠爱,你的存在就是一个污点,你还抢走我的男人,你应该去死。”
程冉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把折叠瑞士军刀,展开以后抵在他纤白的颈部上,轻声问道,“如果你死了,你觉得简清会难过吗?”
程温眼里流露痛苦和恳求,“冉冉……不要……”
“你会坐牢的……”
程冉冷哼一声,将锐利的刀锋缓缓移动,贴上他白皙的脸颊,“如果我把你的脸刮花了,让你变成丑八怪,你觉得简清还会喜欢你吗?”
他已经疯了。
程温知道求饶是没有用的,绝望地闭上双眼,泪珠无声滚落。
很快,脸上的冷意突然消失了,他睁开眼睛,只见程冉嘲讽地望着他,把刀折了回去。
“你放心吧,我暂时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你活着比你死了更有用处。”
“猜猜看,简清几天能找到你?”
“……”程温无言地望着他。
等到程冉离开了,小傻子才真正害怕起来。
冷风呼啸的声音从外面清晰地传进来,昏暗破旧的工厂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被绑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身体的温度随着身上被湿透的棉衣逐渐降低。
他忍不住开始想念简清了。
棉衣的里面还穿着礼服呢。
他今天就这样消失了,阿清会不会很着急啊。
还有末末……晚上没有他哄着,会不会想他。
他还能回去吗。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程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持续低温令他觉得很疲惫,很想睡觉。
他知道自己不能睡,天气那么冷,如果睡着了,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在他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外面传来车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一个高大的人影朝他快步走过来,程温努力睁大眼睛,可视线模糊不清,他喃喃着唤了一声‘阿清’,等到对方走进了,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
来人是程冉身边的助理,他曾在医院见过他几面,不过名字叫不上来。
李秉安绕到程温身后费力地帮他解开了身上的麻绳,随后把臂弯里厚重的蓝色外套以及手上的袋子塞给程温,“你快把衣服换上吧,夜里温度低,会冻坏的。”
“我带了面包和水,你吃点,我去外面守着。”
程温愣愣看着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谢……谢谢你。”
李秉安僵了一下,垂眸道,“你不用谢我。”
“是我把你绑到这里的。”
程温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直觉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
李秉安像是觉得很愧疚,仓促地转过身,声音有点哑,“抱歉,我现在还不能放你走,但我会尽力说服他的。”
“你吃东西吧,我过二十分钟回来。”
那抹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入口处。
程温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把湿透的衣服脱了,穿上厚重干燥的棉袄,身体立刻暖和了许多。
他缩在角落里,把袋子里的面包吃了,喝了半瓶水,越发想念简清和孩子。
他要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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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点,简宅三楼主卧里正不断传出婴儿啼哭的声音。
窗外光秃秃的树影随风摆动,雪花逐渐落满枝桠,简清在婴儿房里来回踱步,轻拍着怀中宝宝的背,通红的双眼心疼地注视着她憋红的小脸,时不时低头亲亲她,“宝宝乖……宝宝不哭了……”
程温走了已经有五天了。
这五天简清几乎没怎么合眼,在警局和侦探所之间来回奔波,每天都亲自开着车出去找,到了晚上也没办法入睡,只有疲惫到极点的时候,才能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自从小傻子走后,原本乖巧的女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分明吃饱了,尿布也是干爽的,却总是毫无预兆地啼哭,很难哄好。
简清知道她是想爸爸了。
王姨在一旁看得着急,“先生,还是我来吧,您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简清摇头,“没事,你出去吧,今天晚上我就在这儿睡了。”
王姨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临关门之前跟简清说,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叫她。
简清应了一声,抱着女儿到床边坐了下来,“宝宝乖,宝宝不哭了……”
“再过几天爸爸就回来了,到时候一定好好抱抱你,好不好?……”
半个小时后,女儿终于被哄睡了。
简清望着她久久不动,本就发红的双眼忽然变得更红了。
“我也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