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支队伍的时候,真的只能用不堪一击来形容了。”
牧子忧道:“夔牛一族虽为古老的战妖,但族内从来不缺乏占卜术师,毫无悬念的一场战争,稍懂术法的术士师都能够占卜出一二卦象来,可是他们还是来了。”
她扬起头,道:“天苏说说,究竟是什么原因,催使他们这般急于战事的。”
陵天苏轻呵一声,道:“这就要看一看,战争能带来什么,而带来的这个结果,又是什么东西最为需要的。”
牧子忧沉思了片刻,道:“战争结束,除了尸骸遍野,血流长荒,并不能带来什么。”
陵天苏扬眉不语。
她笑了笑,道:“但是有东西,就是想要这遍野的尸骸,与流不尽的鲜血,对吗?”
陵天苏正欲答话,远方忽然传来一个柔美动听的声音:“天苏。”
二人齐齐望去。
是牧雅诗。
她身后跟着牧菁雪,狐族少女远远走来时,目光就犹如蚂蟥一般死死咬在了牧子忧悄悄放在他腰里头藏着的那只手上。
眼底怨毒之色,转瞬即逝。
可是陵天苏瞧得万般真切,他眸色深了一瞬,抬首之间眼底的晦暗之色说收就收,瞬息晴空万里,湛蓝清澈,朝着牧雅诗温颜一笑,诚然一副乖巧小辈的老实模样:“见过牧婶婶。”
末了,还不忘朝着那名妖族少女十分隐晦地抖了一个媚眼,惹得牧菁雪刺向他家那只小狐狸怨毒的目光顿时一扫而空,两颊泛起红色,害羞
带怯地垂下了脑袋去,只觉得在牧子忧与母亲面前,这般被他调戏,好生刺激背德。
见她低下脑袋,那烦人的目光终于从牧子忧身上收了回去。
陵天苏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嗯,舒服了。
他宝贝得不行的小狐狸,是拿出来给旁人这样凶瞪的吗?
陵天苏这一系列的变化动作,牧子忧尽收眼底。
此刻她心中只有三个字。
坏狐狸……
鲜血融于覆雪的大地,很快凝结成珊瑚红般的冰晶。
牧雅诗踏着瑰丽的山谷大地,袍服轻摆,徐徐而来,那双柔美的眸子深深凝视着陵天苏,笑道:“我真的很意外,天苏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出面护我北族。”
陵天苏摇首笑笑:“子忧说,他们很吵。”
对于这个回答,牧雅诗诧异地微睁眼眸,旋即微微一笑,眼神惊叹地看了一眼方才那十名夔牛族长老灰飞烟灭的方位,似是无意般问道:“天苏修为莫测,在人间几乎已经难寻敌手,方才那一手旋涡杀术,瞬杀十名通元巅峰,实在是令人惊叹,不知这是何种神通,我怎从见识过?”
陵天苏道:“千变万化皆天机,三千万象幻乾坤。”
牧雅诗露出了然惊艳之色:“原来竟是我狐族秘法幻杀术,此术对于血脉要求极高,天苏能够以半妖之体,修至这般登峰造极,前无古人的境界,实属不易。”
“牧婶婶过誉了。”
牧雅诗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的眼睛,似是想从其中看出些什么来,她抿唇轻笑道:“不知天苏除了拟杀旋涡术以外,还能够幻化出何种神通来呢?”
陵天苏谦逊一笑,道:“牧婶婶这是说得哪里话,幻杀术为狐族古老秘术,为南北两族共修之术,婶婶即为旧时北族五长老,对于幻杀术的造诣自是在天苏之上,能拟幻出何种气象神通来,这一点婶婶应是比天苏更为了解才是。”
四野寒风中的血腥之气似乎浓烈了几分。
但随着天降霜寒,很快这股来自天地间的自然寒意又将此间战场上的血意压藏几分。
牧雅诗似是觉得有些冷,眉眼间浮现出疲惫之色,忍不住以袖掩唇低咳两声,苍白的面容间涌起病态的嫣红。
随行在身后的牧菁雪见状,关切之意,溢于言表,她急忙上前两步,替她悉心地拢了拢雪衣大氅。
陵天苏只觉得掌心里藏着的指尖温度,蓦然凉了几分,他不动声色地将牧子忧的手掌拢紧了些,面上笑道:“婶婶出冰狱不久,受不得寒,劳烦菁雪姑娘扶婶婶下去好生休息吧。”
牧雅诗面带惭愧,道:“让天苏见笑了,如今我这副身子,于战事,于北族,当真是已无大用了。”
“婶婶言重了,在天苏心中,婶婶可是比这战场上的任何一位,都要来的坚强厉害才是。”
牧雅诗呵呵一笑,看了一眼牧子忧,语态温和慈祥:“你这孩子也是,腹中有孕怎还可提剑打打杀杀,若是伤了身子,为娘可要好生替你的夫君教训教训你。”
牧子忧只是笑笑,却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