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有的目光,唐芒甚至用力压着心底的父爱,就只为这孩子能在外面好好生活,可是到头来为什么又要给他下这辟魂蛊?
好奇,不解,匪夷所思,甚至还有一点点恨意,所有情绪在唐冕脑海之中纠缠着,令他无法思考,但窗外的枪炮声在时不时提醒着唐冕,他没有太多时间,必须要赶紧为唐鬼解蛊。
“辟魂蛊,需取下蛊人之血,以火焱蛊熬煮三个时辰后服下,方可得解……”
此刻虽不能确定下蛊的究竟是不是唐芒,但既然是有这个可能,那么,唐芒与唐冕乃是同父母所生,若要解蛊,唐冕的血应有与唐芒相同的功效。
只是……唐冕有些吃不准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他竟然有些希望自己的血不能解唐鬼的蛊,如果解不了,便证明下蛊之人并非唐芒。
在这样的暗暗祈祷中,唐冕翻出一把匕首在腕子上划下一刀,将血直接滴在茶壶中,而后命齐孤鸿垫高茶壶,随后取出怀里的瓷瓶打开,紧跟着便有几只土黄色的壁虎自瓷瓶内爬出,壁虎摇头晃脑,尾巴上的火焰也随之晃动,一个接一个爬到茶壶下,时而卧下不动,时而起身打转,好似在跳着什么奇异的舞蹈。
与此同时,伴随着楼下又是一阵枪响,唐冕心头烦躁又懒得去理会,只见他三两下草草解开衬衫纽扣露出半个膀子,齐孤鸿这才看到在他的膀子上有一条壁虎形状的图腾刺青,唐冕的手上沾着血,厚实的手掌对准了胸口的刺青狠狠拍了一把后,那刺青竟然迅速便淡,而后消失不见!
紧跟着,楼下响起了一声咆哮,如猛虎一般,所有枪声在那一声咆哮之下显得微不足道,而后,第二天的报纸上用特大版块报道--“静安某宅惊现怪物,头如虎,身似虫,牛犊大小,张口便吞下了一男一女二人”。
此时且不说第二天的报纸要将这件事情如何鼓吹到神乎其神,且说楼下。
叶君霖推开金寒池后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人还未站稳,伴生蛊已经辨识出了危险传来的方向--窗内黑黝黝的枪口。
金寒池紧随其后地爬起来,就看到叶君霖的伴生蛊蝎尾抽动,数根毒针接二连三地飞射入窗内,好在袁兢和弥光已经意识到那怪物是在攻击,迅速躲到墙后,眼看着几枚毒针插入墙内足有半寸,由此可见若是打在身上,绝对足以将身子打穿。
叶君霖不给袁兢喘息的机会,她的口中发出一阵怪声后,伴生蛊立刻好像接到命令般,摇摇晃晃地直奔窗口而去,袁兢趁机对着逐渐靠近的伴生蛊开了两枪,然而子弹打在伴生蛊身上,却好似打在铜墙铁壁上一般,发出呼啸脆响后便被弹开了。
这足以要人性命的枪炮子弹在这伴生蛊面前竟然不能伤其分毫,袁兢不由自主便吞了口口水,紧跟着便听到弥光担忧的低呼道:“怎么办?”
是啊,不管袁兢和弥光在青帮内如何手眼通天,但这毕竟是正常人无法解决的事情,两人并未因惶恐惊骇而自乱阵脚已是实属不易,要让他们想出个对抗的方法,实在是强人所难。
“我说,”金寒池捂着肩头的枪伤,那张本就过于白皙的脸在失血后显得更为惨白,然而语气却仍是轻佻不屑,对着叶君霖的背影埋怨道:“一看里面那两人就并非蛊族,你又何苦赶尽杀绝要人性命呢?”
“我没想要他的命,”叶君霖头也不回道:“如果,他愿意交出休仪的话。”
有叶君霖的伴生蛊在前面顶着,也就不需再担心子弹,金寒池悠哉地信步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叶君霖身边,苦口婆心道:“但这宅子里可是有唐家的人在,好歹给人家留点儿面子不是?”
“唐家,呵,”叶君霖冷笑一声,终于回过头来与金寒池对视,“我不管是哪一门的族人,但凡动了我叶家族人,必然要讨个说法,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