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震颤如发生了地动一般。
只可惜,表面状况,终究仅仅只是表象,弥光和袁兢暗自窃喜的时候,却不知唐冕正眉头紧皱。
情况并不如他想象一般乐观。
楼上,唐冕已经放了血,正在烹煮为唐鬼解蛊的蛊药,同时操控着伴生蛊钳制楼下的蝎蛊。
“那是伴生蛊……”唐冕深吸了口气,对着一旁的齐孤鸿道:“看样子,有叶家的头人来了。”
唐冕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到如此混乱的地步,也不知道叶家的头人为什么来到齐孤鸿和唐鬼身边,可正当唐冕因这份令人不解的危险而绞尽脑汁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肝胆之处传来的一阵剧痛,七尺高的汉子,也不由得因这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而蜷缩身子。
如果只是叶君霖和金寒池突然交手,齐孤鸿或许还能理解,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但至少已经见识过两人的水火不容。
但是现在唐冕的伴生蛊与叶君霖的伴生蛊打作一团,难免是要为唐家和叶家结下仇,这样说来……
正当齐孤鸿为此事担忧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盲丞的一声轻呼,“这位大爷怎么了?”
瞎子的耳朵灵光,第一时间便听到了唐冕口中微弱的申吟声,他这一句令齐孤鸿回过神来,马上转头去看向唐冕。
唐冕仍赤着半边身子,略显黝黑的手臂上,齐孤鸿隐约看到一团黑气,紧跟着,那团黑气竟然好像有生命一般慢慢凝聚起来,就在齐孤鸿的注视之下,渐渐成了一团蝎子的形状!
“是叶君霖给你下蛊了?”
齐孤鸿本能地道出了他第一时间的想法,此刻唐冕的脸色已经稍稍有所缓和,疼痛虽然尚未褪去,而且随着那只蛊蝎的凝聚而愈演愈烈,但好歹咬紧牙关也能勉强撑下去,唐冕深吸了口气,抓起桌上的一只火焱蛊对着手臂上那只蛊蝎便狠狠摁了下去,幽蓝色的蛊火瞬间将皮肉烧焦,发出“嗤啦啦”的声音和一股焦灼的臭味儿,唐冕的脸色也瞬间由闷红转为惨白。
直到那只火焱蛊瞬间干瘪乃至唐冕松手时落在地上已经成了一滩粉末,唐冕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是给我下蛊,是有叶家人在用蝎蛊压制我的蛊。”
从肝胆之处的剧痛再到隐现于血脉之下的蛊蝎,唐冕已经猜到了个大概,看来是陈啸风的宅子里出了事儿。
因唐冕曾给陈啸风下了虎胆蛊,而蛊这种东西与下蛊人的生死存亡息息相关,一定是有人出手在陈啸风身上动了手脚,说白了就是给陈啸风下了蝎蛊,是那蝎蛊压制了陈啸风体内的虎胆蛊,故而才会令唐冕有所反应。
以蛊压蛊和解蛊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莫非说是对方想要解了陈啸风的蛊,却无计可施,只能暂时以蝎蛊压制?唐冕想不通,自古以来一蛊一解,说对方不能解自己的虎胆蛊,这在情理之中,但为了救陈啸风却又给他下蛊以毒攻毒,这却是常人所绝对不会选择的法子。
因为一旦方法施用得不得当,两种凶狠的蛊毒在陈啸风体内暗斗,其结果不言而喻--哪怕陈啸风那条老命再怎么硬,也注定性命不保。
唐冕想不通,想不通对方到底是不是想救陈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