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马路上,一辆黑色小轿车自街头驶过,昨个儿晚上刚下了场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有不少积水,车子自水坑里压过去会激起一片水花,不小心还会溅到路人,只是那些路人们就算被溅上一身泥水也只是低声咒骂两声而不敢上前寻衅滋事,毕竟他们是光脚的,得罪不起这些坐洋轿车的老爷们,给他们多少委屈,也只能受着。
此时小轿车上坐着的是中岛菡子和愧古,中岛菡子向父亲中岛江沿谎称想出去买几本书,请愧古先生陪着指点指点,中岛江沿见菡子难得要求出去散心,也顾不上什么要求不要求的,连忙满口答应了。
“愧古先生,”中岛菡子几次欲言又止后,终于抬起头来望向愧古道:“您到底是想去哪儿?”
是的,提出要出门的其实并非中岛菡子而是愧古,只是请她去向中岛江沿开口罢了。
而既然要求出来,自然是有要出来的理由,菡子不知道,她只知道愧古这几日瞧着有些奇怪,却不知道他丢失掉了一段记忆,以为愧古仍是要去见他口中说的那人。
只是,愧古没有直接解答中岛菡子的疑问,他警惕地瞥了一眼前排的司机,对着中岛菡子使了个眼色后轻声道:“没什么,只是听说夷场有一家不错的西餐厅,你也该出来走动走动了不是么?那家餐厅里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等会儿坐下了慢慢给你说……”
正当两人说话间,车子又是驶过一个水坑,脏水溅得一米来高,连车窗都被溅上了泥点儿,中岛菡子对着司机埋怨一声道:“请开得慢一点,绕过那些水坑,若是弄脏了别人的衣服,是会让人心情很差的事情!”
“是。”
司机只是应了一声,如果是为中岛江沿开车的话,断然是不会因为那些老百姓的事情而被责备的,毕竟,走在这种地方的也没有什么达官贵人,至于普通百姓的心情,是他们无暇顾及的,就算被人在窗外叫骂,反正车子一开走也就听不见了。
比如,七树的跳脚叫骂声。
当愧古和中岛菡子驱车经过的时候,齐孤鸿和七树就在三马路上那家卖哑支那的商铺对面,两人身上还带着已经炼制好的蛊药,只等着晌午一过,店铺伙计关了门,他们就可以向那些瘾君子推销他们的蛊药了。
眼看着快到了午饭时间,七树留齐孤鸿在这儿等着,他自己则一路小跑到前面的街,那里有家生煎馒头看起来很有名的样子,每次七树经过时总有人围在旁边,他自己舍不得吃,特意买几个去给齐孤鸿尝尝。
热腾腾的生煎馒头用荷叶裹着,七树捧着、举着、跑着送到齐孤鸿面前,谁知齐孤鸿还没伸手去拿,小轿车正过来,迸起的泥水有半人高,七树当时第一反应是别弄脏了他的馒头,不假思索便侧过身用背去挡着。
“他娘的开小轿车了不起是不是?开这么快,你咋不上天呢!”
七树一边骂着,一边瞧瞧手中的生煎馒头,好在馒头没脏,只有零星的泥水溅在荷叶外,他将馒头送到齐孤鸿手里,这才腾出手来揪着后衣摆子呼扇,原来整个背后都湿透了,和着泥的衣裳整个贴在了脊背上。
荷叶里抱着四个还滚烫的生煎馒头,齐孤鸿随手拿了一个叼在嘴里,又捏了一个在手中,而后将荷叶裹着的剩下两个馒头塞给七树,自己一手拿着馒头,一手帮七树拎起衣摆,“先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不吃,少爷,这是给你买的……”
“我早就不是什么少爷了,”七树本是要躲开齐孤鸿,却被齐孤鸿攥住了他的衣摆使劲儿拧着泥水,他口中还有馒头,含混不清道:“都到了这种时候,你们还这么惯着我,是要把我养成废物么?”
七树听罢之后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心中阵阵酸楚混着感动,这才抓起馒头送到嘴里,薄皮生煎泛着油光香脆可口,配着齐孤鸿的一番话,使这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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