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经能领军饷,冲锋陷阵是荣耀;什么时候干过这没尊严的体力活?……被人瞧不起,心里很苦;身上很累。在码头上,扛一整天包,不过几块钱;挣的钱还不够塞牙缝的。打一顿牙祭,几乎花光一星期的工钱;……难呀!”
秦明的话,是有感而发。可见,他们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几个人沉默着;……这就是肖闯,为何忍受着画廊苛刻的条件,也要坚持将画画这条路走下去。
“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拾璎点头;她打破沉默;说道:“你们曾是堂堂正正的优秀军人;……落到这一步,为了生计,不得已。英雄垂暮,虎落平阳被犬欺;叫人心里实在憋屈。”
“梅小姐,谢谢……谢谢你理解我们;……”阿全眸子里噙着泪;激动地说:“真的谢谢你包容和体谅大哥。我们兄弟几个怕他,会孤单孤独一辈子;……幸好,你们又在一起了。阿全感激不尽,下辈子结草衔环,也要报答你的。”
“下辈子?……”梅拾璎扑哧一声笑出声;“事情没到那么惨的地步;……我们还有这么多人在一起,已经不算太坏了。”
“是,梅小姐这话说得对!”秦明点头,说道:“无论什么时候,我们兄弟几个都是一条心;……当然,现在,还有梅小姐!”
“是呀,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拾璎像是下了决心,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这种状态,我们要扭转。在香港这地方,要过上好生活,必须得荷包鼓足。我也做了几年的生意,虽做得不很好,影响也不大;但,我有经验和信心。所以,我要重新做生意;……我们绑在一起,让它变大变强。”
“重操旧业,真的?……”秦明不禁一愣,问道:“梅小姐,您是正儿八经的记者;工作体面也轻松,轻车熟路的;……放弃了,您不觉得可惜吗?”
“我要没遇见你们,可能就这样下去了。”拾璎笑笑;说道:“做一名记者挺好的,每天写点东西,报道几篇时评;……对于单身的女子,不用太过操心,生活又有保障;未尝不是好的出路。但,你们对阿闯情深义重;……做大哥的,自然不会不管。我一介女流做生意,单枪匹马没法干。我需要伙伴一起加入,不知二位有没有兴趣?……”
“我,……我们吗?”秦明愕然,说道:“小姐,你有事吱一声就行,不需要这么郑重其事。”
“要的,我要做这件事;……必须与你们郑重说清楚。”她淡然一笑;说道:“你们放心,你们跟着我干,不会让你们吃亏。你们每个月有花红;每人每年会从商行里分到一些红利。当初,你们怎么跟着阿闯;现在,还怎么跟着他;……”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是没明白;……”秦明眨巴着眼睛。
“我既要嫁入肖家,自然是随着他了;……这,将是我们的第一家商行。”拾璎瞅瞅他和阿全;笑道:“你们随他出生入死;这,自然少不了有你们。”
“梅小姐,真的?……”阿全不禁喜出望外,声音都颤抖起来;“我们以后,还能跟着大哥;……”
“自然是的。”拾璎笃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