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宋羡鱼看着病床上面容苍白脆弱的苏玉琢,感同身受地心疼。
夜里十一点的时候,苏玉琢才醒过来,这是病房里没有其他人,灯也是关闭的状态,只有卫生间照出几缕光明。
苏玉琢侧躺着,感觉到身后有人抱着她,转头看见萧砚冷峻的睡颜,她不禁想起来医院的路上从他脸上看到的担忧和心疼。
从没有哪个时刻,她有那样强烈的歉疚。
他被自己强硬地拖到这场戏里,他是无辜的,是她太自私。
她知道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是没有察觉,却一直保持沉默,她心里明白,所以有感激。
萧砚是萧家的人,就算他和萧承同气连枝,也无可厚非。
“醒了?”萧砚声音响起,苏玉琢回神,不知道自己的手什么时候抚摸上他的脸颊。
手背被萧砚掌心覆盖,温暖厚实的感觉,让她内心的愧疚更甚。
“想不想吃点什么?”萧砚问她,一面坐起来。
苏玉琢缓缓摇头。
“那喝点水。”萧砚倒了杯热水递给苏玉琢。
苏玉琢靠在床头,捧着那杯水,入手的感觉温热,温度刚刚好。
“公司那边……”她开口想问什么。
萧砚却打断她的话:“你现在只需好好休养,其他都别操心。”
苏玉琢抿着唇,没再问。
第二天,她从财报上看到萧氏集团昨天那场选举的最终结果,萧砚连任,报道中语焉不详地点出大会期间发生了些意外,导致本该有望中选执行总裁的萧承落选,甚至遭董事会弹劾,从集团副总裁的位置贬为萧氏旗下一家影视公司总经理。
至于大会期间的意外,苏玉琢在娱报上找到了答案,醒目的黑色黑体大标题:萧氏集团副总裁婚内出轨,又害总裁夫人流产,好一出豪门恩怨!
报道萧砚出轨的不止一家报纸。
标题大同小异。
萧氏集团副总裁人设崩塌,婚内出轨总裁夫人亲姐!
报道中贴了苏玉琢两腿都是血的画面。
也有标新立异的,从萧砚和苏玉琢角度报道这件事:
虐狗:萧氏总裁夫人流产,霸道总裁为爱妻跑乱头发!
这篇报道苏玉琢多看了几眼,照片里,萧砚抱着他奔跑,两人的脸打了马赛克,萧砚的头发却很清晰,甚至乱了缕发丝的地方还被红线圈了起来。
当时没注意到,看着这张照片,苏玉琢能感受到他的心急如焚。
萧砚从来都是镇定从容,一丝不乱的形象,苏玉琢第一次看见他乱了阵脚的模样,竟是因为自己。
……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宋羡鱼进来,瞧见苏玉琢对着窗子发呆,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等她视线看过来,宋羡鱼弯起嘴角:“身上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苏玉琢笑了笑,“你怎么来了?不忙啊?”
“多忙也得来看你不是?”宋羡鱼玩笑。
苏玉琢转头交代刘姨:“给小鱼倒杯水吧。”
宋羡鱼接过刘姨递来的水,冲她嫣然一笑:“我刚来时看见底下花园的花开得不错,刘姨不如去转一转,苏苏这我陪一会儿,您在这照顾大半天了,也歇歇。”
刘姨知道她们俩有私房话说,识趣地同意了。
等房间只剩两个人,宋羡鱼挪椅子朝苏玉琢身边靠了靠,“昨天到现在,都听别人说的,现在我想听你说,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苏玉琢看着她,声音很轻:“我不知道怀孕了,医生说已经快两个月,但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月经没来,你也不知道啊?”
“有来过……”
“怎么可能?”宋羡鱼脸上明显诧异,她没法信。
“上次来,量很少,医生说可能是先兆流产,被我当成月经,前段时间因为总吃避孕药,月经量也很少,我只以为还没缓过来,谁知道……”
谁知道会是怀孕呢?
每次萧砚都采取了措施,只有一回,她月经刚走,萧砚知道她一直偷偷吃药,有点生气,态度有点强硬地跟她同房,事后又叫她别吃药,她记着医生的叮嘱,又想着月经刚走不会怀孕,便没买药吃。
这点她跟医生说过,医生说她生理期受避孕药影响,排卵期也可能受影响,而且安全期只是相对来说不易受孕,并非绝对安全。
听完,宋羡鱼唏嘘:“这还真是……”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内心总有股遗憾,顿了顿,她问:“三哥知道大哥的事与你有关吗?”
“应该知道。”苏玉琢说。
“那他没问你什么?”
苏玉琢摇头:“没有……”
宋羡鱼默了默,又说:“他是知道事情是你做的,却还配合你演戏,我听临渊提了一嘴,萧氏董事会弹劾大哥,还降了他的职,是三哥的意思,今天的报纸我也看了,看来三哥是太在乎你,要给你出气呢。”
“姥姥一直主张家庭和睦,希望子孙兄友弟恭,大哥三哥在集团如何相争,都不会做得太过,这次三哥下手这么狠,直接将大哥赶出集团总部,外面都在传他们兄弟反目,姥姥知道后很是不高兴,还骂了他一顿。”
苏玉琢:“……”
“三哥这么在意你,等事情结束,你不给他生十个八个的,都对不起他一片用心。”
顿了下,宋羡鱼又道:“只可惜了这孩子,不过好在你们都不知道,还没产生期待和喜悦,没了也不会有多少失望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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