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刘封心里对此也是感觉奇怪的,眉头一皱,问黎新辉道:“黎先生对于此事有什么高见呢?”
黎新辉此时的神色显得颇为严肃,说道:“将军,那个能够让孟达戒严全城相迎的荆州将军,只怕是世子刘禅派过来向孟达借兵的秘使。所以,从这里就给我们透露了一个讯息:刘禅前些日子,恐怕乃是以矫令来骗取您派出军队支援前线了。”
刘封顿时听得脸色一变,急忙问道:“黎先生为何会这样认为呢?”
黎新辉微微一笑,却是一种冷笑,告诉刘封:“若是刘禅手里真的有左将军府的授权,他又何须派出秘使前去向孟达借兵。何况,他给我们上庸的征调令里面,也承认了左将军府的授命根本还没有送到湘潭去的。从这两点情况来看,刘禅在跟我们撒谎的可能性极大!”
刘封显然还是有些无法接受黎新辉的这个结论,又追问道:“刘禅敢向我上庸发出矫令的话,难道就不怕我揭发他吗?”
黎新辉却是摆摆手,继续冷笑道:“我想,刘禅现在可能是想要在将军你的身上打主意。他是想要先骗你出兵,然后立刻倒打一耙,说是将军你擅自从上庸出兵荆州,乃是在意图谋反。将军此时在成都几乎没有支持者,能够为将军及时向汉中王做出澄清的人,当然没有几个。到时候,将军只怕是百口莫辩了!”
刘封顿时听得神色大变,脸上变成了如同死人一样煞白。他急道:“黎先生,那么我该如何应对此事呢?”
黎新辉高深莫测地说道:“以我看来,刘禅一定不会死心,他的第二道征调令应该还会发过来的。到时候,将军只需要继续推诿一番,只要我们不出兵,他刘禅就无论任何不可能向我们这边进行栽赃嫁祸的。”
刘封大喜,连连向黎新辉拱手致谢。
当天的深夜时分,申耽通过关系叫开了已经封锁的新城城门。他也顾不得休息,立刻到了孟达的府衙去求见。
孟达显然是想不到申耽会在这样的三更半夜来求见。但是由于申耽在东三郡的特殊身份和势力,他不可能不接见此人的。
申耽进入孟达的书房后,孟达看得有些微微吃惊,申耽身上一派风尘仆仆之色,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他便问道:“申先生为何是这副模样呢?”
申耽被问得有些尴尬,当然不好说自己是私自深夜入城的。他便推说了两句,也就将事情给遮掩了过去。
两人入座之后,孟达便询问申耽今夜的来意。申耽随即小心翼翼地向孟达打听起来,四天前与孟达在城门口相见的那个从荆州来的将军的身份。
孟达立刻听得大惊失色,想不到申耽居然得知了此事,心里不免对申耽起了一丝戒心。此事事关重大,搞不好是要逼反刘封的,他连忙让申耽要小心说话。然后,他立刻从自己的座位上面站起来,冲到窗前合上了所有的门窗。
返回座位后,孟达便问申耽道:“申先生,此事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申耽当然不可能全部说实话。虽然孟达一定知道,新城里面有很多申耽的人,但是申耽若是明着把这事给挑明了,孟达的面子上面一定是过不去的。毕竟,谁会喜欢整天到晚被人给监视着过日子呢?
所以,申耽就推说自己是从一些小道消息听来的。
孟达点了点头,脸色一整,非常严肃地告诫道:“申先生,你必须要知道一点,这件事不是你可以掺和进来的。否则到时候的后果,你是绝对承担不起的。今天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了。”
然后,孟达便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要送客了。
申耽想不到孟达居然完全不跟自己谈论此事就要送客了,脸上顿时就有些发烧了。看来孟达所言,可能真的不是在吓自己。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掺和进了自己不应该掺和的事情去了。
申耽只好向孟达告罪一声,有些灰溜溜地走了。
孟达并未相送申耽,只是愤怒地瞪着申耽离去的背影。然后,他的心里一颤,申耽能够知道自己与别人会面,难道黎新辉会不知道吗?
孟达心里顿时就有些慌了。他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往驿站,让驿马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关索那里。
然后,孟达便叹了一口气,差点就将头撞在了前面的桌案上面。他的心里当然是非常丧气的,世子千叮咛万嘱咐此事一定要保密,可是自己居然没有办到!
孟达忍不住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起来申耽家和黎新辉两个土豪来了。
但是孟达是个很聪明的人,经过一番思索之后,大概也明白了自己消息泄露的源头。
第二天一早,他便立刻派人彻查了自己当天带出城去见关索的随从。很快地就抓出了几个向申仪和黎新辉泄露消息的家伙,立刻将他们送入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