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溜?”
那人抖落了身上的雪,露出一副破衣烂衫来,原来是个叫花子。他嘴里呼哧呼哧冒着热气,分明是活的,头发眉毛上残余的的雪也开始被呼出的热气慢慢融化。
胖虎撇了撇嘴,从王天卓身后探出头来刚想说什么,王天卓却笑着拱手给乞丐赔了个礼道:“请恕在下冒昧,打扰了前辈的雅兴。”
这是张老头教他的江湖规矩,伸手不打笑脸人,运用的好了,关键时刻还能保命。
“前辈?我很老吗?你这个人,会不会说话?”乞丐挺直身子,双手叉腰,抬头扫了一眼王天卓,忽然拿鼻子使劲嗅了嗅,立马捏着鼻子皱起眉头道,“瞧这一身难闻的草药味,看不出来还是个药门中人。”
王天卓抬起袖子闻了闻,有吗?这人长的是狗鼻子吧,自己不就是跟着老头卖了几回药嘛,这都闻得出来?
“不瞒前辈,我……”
“停停停!我说了不要叫我前辈,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懂事?”
王天卓一脸无语,心想,看你这这副样子,少说也五六十了,年逾花甲的人了,叫一声前辈很合适啊,况且你一个臭乞丐,我这么叫你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还这么多事!
不过王天卓一看天色已晚,此地不宜久留,想尽快带胖虎回客栈,便不再与他多嘴,只是一个劲的点头称是。没成想那乞丐却得寸进尺,突然揉了揉肚子,说自己饿了,要让王天卓带他去吃点东西。
胖虎一听立马不乐意了,一下从宋雁江身后跳出来说道:“你这叫花子,怎么这么不要脸,你就不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王天卓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小家伙,你不也是个小乞丐嘛,还这样说人家。
“嘿我说你个小屁孩,你要是不把我吵醒,我肚子会饿吗?我不管,今天不填饱我的肚子,我跟你们没完!”乞丐指着王天卓说道。
胖虎刚想反驳,却一时词穷,不知该说什么了,气的胖脸通红直跺脚。
王天卓一想,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自己也只想尽快回到客栈,于是四下张望一番,说:“行行行,那你跟我们一块儿回客栈吧?”
“回什么客栈,你想把我带到哪里去?你是不是打算甩了我?我可告诉你,休想骗我,那里就有一家店,我带你去。”乞丐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果然有一家店酒旗招展。无奈只好跟着乞丐去了。
这间酒肆虽不大,里面却暖烘烘的,四张实木桌子围在一个大火炉旁边,其中有一张桌子上还坐着一名吃酒的汉子。
店小二见来了客人,立马迎了上来,却看见还有个乞丐,立马心生鄙夷,面露不悦。王天卓见状只说那乞丐是自己的朋友,让小二只管烫酒,另外问了问小二有什么吃的。
小二道:“您几位来的真不巧,刚剩的两斤狗肉,被那位客官买去了。”说着指了指那位吃酒的汉子。
那汉子听完众人对话,好像故意一般,打开桌上的油纸,油亮金黄的狗肉立马露了出来,一股诱人的香味也顺势在酒肆弥漫开来。俗话说,闻到狗肉香,神仙也跳墙,王天卓三人喉头微动,不约而同的咽了下口水。那汉子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撮了一块放进嘴里嚼了起来,两腮随着牙齿蠕动,油脂慢慢从那人嘴角溢了出来。
乞丐目露精光,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汉子桌上的狗肉,不停的吞着口水,慢慢朝那汉子走去。那汉子只顾大快朵颐,吃一口肉喝一口酒,时不时还吧唧吧唧嘴,丝毫没察觉到正在靠近的乞丐。
乞丐走到那汉子桌前,突然身手就去抓那狗肉,汉子却不慌不忙,抄起桌上的一双筷子猛然插在了桌子上。王天卓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那筷子竟然插在了乞丐的指缝中。不过那乞丐却丝毫未露惧意,反而五指并拢,顺手将筷子拔出,朝狗肉夹去。汉子微微一怔,心下一想,看来此人也不是善茬。只一瞬,他刚送到嘴边的酒碗蓦地朝乞丐面门打去,乞丐的筷子刚伸到油纸包里,见此情形又极速缩回,一下顶在那汉子打过来的酒碗上,酒碗立马在空中转起了圈圈。乞丐趁势伸出左手接住酒碗一饮而尽,说了句好酒,又把酒碗朝那汉子扔了过去。
那汉子接过酒碗放到桌子上,心里暗道,此人身手了得,看来可不是个一般的乞丐,随即说道:“好身手!”
王天卓也暗暗吃了一惊,就像看了一部精彩的武打片一样,想不到这个乞丐竟然如此厉害。莫非他就是方才吟诗之人?
那乞丐对汉子的称赞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夹起狗肉吃了起来。那汉子也不再阻挠,抱拳问道:“前辈身手了得,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前辈见谅……”
乞丐听了啪一下把筷子拍到桌上,扭头喊了一句:“店家,我的酒呢还不赶紧端上来?”然后指着汉子道,“你小子,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前辈了,方才短短几句话的时间你居然叫了三声,这酒钱你就替我掏了,算是给我赔个不是,这事就这么算了。”说完便又自顾自的吃起肉来。
汉子挠了挠头嘀咕道:“三声吗,我怎么记得只有两声……”
“嘀咕什么?不乐意啊?”乞丐斜着眼问道。
“不不不,乐意乐意。既然是前……这位兄台也一起过来坐吧。”汉子一时语塞,竟不知该怎么称呼了,只好叫王天卓过来一起坐,缓解了一下尴尬。
“不知几位怎么称呼,在下沧州张振荣,一介武夫,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