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口说道:“陶师,是孤让人将他带来为孤和二弟讲经授课。”
“就凭他?”
楚擎曾经发过誓,再有一个姓陶的和他说“凭你”,他绝对会动手。
可现实…终究还是残酷的。
楚擎知道陶家人是什么德行,懒得开口,目光注意到了陶瑸身后的陶若琳。
陶若琳瞪着大大的大眼睛瞅着楚擎,眉目之中满是…鄙夷。
陶小姐也是误会了,刚刚听老爹说楚擎求过亲,还以为是楚擎癞蛤蟆想吃铁锅炖,去陶府是为了求亲她这个小小姐。
昌喻也是满嘴胡话,之所以骗陶瑸也是口不择言,深怕这老头得知自己不务正业去找父皇打小报告,这才胡说了一通。
陶瑸哪会轻易上当,先是没深究,而是满面狐疑的望着楚擎:“你为何会在宫中?”
“受家父之命,修葺韬武殿。”
“既是修葺大殿,为何会来东宫。”
“我…”
昌喻插口道:“授课,来授课的,孤听闻他颇有才学,便来请教一番。”
“是吗?”陶瑸明显是不信的,不过却不急于拆穿太子的谎言,似笑非笑的坐下了。
看着楚擎,陶瑸双目之中和他闺女一样,也是满满的鄙夷,淡淡的说道:“入这东宫传经讲学者,都是饱读诗书才高八斗之辈,却不知楚公子何德何能教授太子?”
楚擎大脑快速思考着。
得罪陶瑸给太子解围?
还是拆穿太子,让这小子挨收拾?
万分之一秒的时间,楚擎有了决定。
他得罪太子,揭穿太子的谎言,陶瑸也不能给他俩钱花花,该讨厌还讨厌他。
反正陶瑸都看自己不顺眼,不如帮太子解围了。
施了一礼,楚擎说道:“陶师误会了,是小子孟浪,与他人吹嘘了几句,太子误以为小子颇有才学,这才叫来考校一番。”
昌喻微微松了口气。
陶瑸微微哼了一声:“吹嘘了几句吗,怕不是,跑来曲意奉承?”
“陶师误会了。”
“老夫初见你,便知你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一副小人之相!”
再次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楚擎,陶瑸沉声道:“谄媚太子该当何罪,老夫明日,必会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便是因你这种人,太子才整日不做学问!”
楚擎依旧是弯着腰低着头,可双目之中快要喷出火来了。
第二次,楚擎又发了个誓,千万别让他找到机会,一旦找到机会,他绝对会搞的陶家人生不如死,绝对要狠狠蹂躏一番方解心头之恨!
就在此时,昌老二昌贤轻声说道:“陶师息怒,楚公子,的确是传授了一些学问,算不得高深学问,不过却也不是谄媚皇兄。”
不得不说,昌老二很善良,他是知道前因后果的,不忍皇兄被责骂,也不忍心楚擎遭受无妄之灾,这才帮着太子和楚擎撒谎。
“好!”陶瑸站起身:“那便说说,你教授了什么学问,若是说不出,别怪老夫明日参你楚家一本。”
楚擎叹了口气:“就是些诗文,算不得高深的学问。”
“怕是你这嘴里也说不出个什么学问,即便不高深,老夫也要听听,说不出,便别怪老夫追究与你。”
“哦,好。”楚擎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装模作样的说道:“二位殿下,刚刚讲到哪了?”
俩皇子面面相觑,这家伙刚才讲到哪了?
虾悟净与熏悟空四目相对危险又迷人?
“哎呀,弄权一时,凄凉万古。”楚擎冲着俩皇子连连眨眼睛:“就是栖守道德者,寂寞一时啊,依阿权势者,凄凉万古,达人观物外之物,思身后之身,守受一时之寂寞,毋取万古之凄凉。”
楚擎也是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学问了,想起了菜根谭,就随意一说,想着先过了这关再说。
谁知昌喻和昌贤兄弟二人面色微动,尤其是昌老二,双目之中满是诧异之色。
楚擎又眨了眨眼睛:“涉世浅,点染亦浅,历事深,机械亦深,故君子与其练达,不若朴鲁,与其曲谨,不若疏狂,不刚刚才说完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一万五千多字,二位殿下随意了解一下哈,就这样,小人告辞,还要回去修大殿。”
一语落毕,楚擎转身冲着陶瑸施了礼就走,深怕再待下去又会受到刁难。
“站住!”
眼看楚擎都迈过门槛了,陶瑸失声叫道:“快给老夫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