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忍你误入歧途。”他神色不显。
听着那不咸不淡的声音,慕禾眨眨眼,“您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只是因为我曾经是您的挂名弟子,所以才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宽容吗?”
视线交汇时纪顼目光微转,缓缓垂下眼帘,“自然。”
“可您明知道我的心思,只有远离,对您和我才是好事。”
慕禾目光存疑,“您该不会……”
纪顼突然定定的望着她,语气笃定,“你在说什么。”
随着周身突然出现一层屏障,正快速穿梭在云端间,慕禾凝着眉心望着前面的背影,搞什么,这是准备把她强行带回宗门?
这是什么走向,还搞强制这一套?
摘下骨镯,她反手一掌击碎屏障,四周山海疯狂震动,忍了又忍,还是没有继续动手。
纪顼微微蹙眉,就如此静静的望着魔气冲天的女子,她就这么不想回去。
见他面上没有震惊,慕禾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你果然知道。”
所以想把她骗回铉宗,联合掌门一起镇压自己,亏她打了那么久的杂,师徒一场真是丝毫不手软。
女子没有先前的恭顺,反而带着些许警惕,纪顼沉默了片刻,“为何不再伪装?”
慕禾:“与你何干?”
察觉到几道气息快速靠近,她脑子飞速转了一圈,还是立马戴上骨镯,就这样回魔界依旧会让人怀疑,毕竟自己的魔气太具有特征性。
但她猜测纪顼应该没有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其他人,也不会做出围殴的事,大概……这是相处几个月的一种直觉。
全宗掌门和一个白发老人齐齐现身,都是敏锐的追踪魔气的来源,但在看到纪顼并没有惊讶,只以为他也是追踪魔气而来,只不过比他们先到。
“如此浓郁的魔气,必定不是普通的魔族,清玄仙君可有追到他?”全宗掌门扫量一眼四周。
另一个白发老人亦是一寸一寸打量着魔气的来源,他隐居在三十里外,可没发现有魔族出现,倒是从始至终只有这对师徒。
下一刻,陆陆续续其他人也都赶来,大多都是被这股魔气吸引,人界安危人人有责,他们不能坐视魔族如此嚣张,谁知继全宗长老之后下一个死的又是谁。
“人已经走了。”纪顼语气清淡。
慕禾不由抬眼,就知道对方自负的很,肯定不会做出围殴她的事,不过她也是赌一赌,就算被揭露身份也没有关系,跑路的自信她还是有的,反正她打死也不会再回铉宗当那个冤大头卧底了。
“简直是嚣张至极,光天化日之下竟擅闯人界,可有把我等放在眼中!”钰宗长老拂袖冷哼。
另一个小宗门掌门亦是面带怒意,“谁知魔界又干了什么龌龊事,不能再次纵容他们肆无忌惮下去。”
全宗掌门深沉的点点头,之前五师弟死了,亦是狠狠打了全宗的脸,没有人比他更想制裁魔界,可这种事不能轻举妄动,还需从长计议。
慕禾低着头,人微言轻的她试图先离开,然而胳膊突然被握住,她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望向一张棱角分明的轮廓,满头都是问号。
知道他是最先到的,其他人本来还想多问几句,却只看到当事人拉着弟子消失了。
如果没有看错,那个弟子是个女子吧?
这……这师徒……怎么能拉拉扯扯呢?况且还有这么多人在,那私底下岂不是……
“这这……”
一个化神期修士挑高眉峰,这是可以看到的吗?那纪顼不是修的无情道?现在男女之间已经没有设防了吗?
全宗掌门亦是吸口气,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自然是知晓慕禾还没有死,还让人去铉宗把人接回来,可一直被纪顼不痛不痒挡了回来,难不成……
难怪一直死活不肯放人,原来这对师徒不仅仅是普通的师徒!
“这就是他新收的弟子?难怪这么多年来就收了一个女弟子。”
众人一时间不由都发现了新盲点,魔族偷溜进来的事都没有此刻令人震惊,谁不知道这纪顼向来深居浅出,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风流韵事,原来是喜欢年轻的小姑娘,还是自己培养的那种。
果然越是无欲无求的越是私欲重。
可又不能多说什么,毕竟这是别人的事,他们总不能跑过去让铉宗整肃门风,这年头谁没有犯过错呢,他们也只能当没看到。
“哎,这如今又有几人能坚守本心寻求大道。”一个化神期摇摇头立即离去。
其他人也都低声议论了几句,陆陆续续消失在原地,追个魔族居然能发现这种事,这纪顼连掩饰都不掩饰了,那个女弟子究竟有多出色,竟然连这多年无欲无求的清玄仙君也难以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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