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分析】【重合指数】【字母频率】【高频元音】……
密钥对犯人不会毫无意义……根据他的话语,【挑战】challe
ge?
解密后是wlmkiefqibxzwm,不是。
【复仇】reve
ge?解密后……不是。
【敌人】e
emy?不是。
【炸弹】bomb?也不是。
……
如果犯人真的如他所说,给出了“平等的挑战”,那答案就藏在他的谜题之中。
对于即将死在他手上的警察,最合适的密钥关键词,会是什么?
“我给了你们答案的提示,是你们自己猜不中的,才华所限,何其讽刺啊……在公平的对决里,走上你们自找的死路。”
一道闪光划过脑海。
枡山瞳以新猜出的单词作为密钥计算答案……果然是一个有意义的地名。
原来如此。
[0:55]
“队长!”
松田阵平浑身一震,他没回头,手指悬在数字盘上方。
“是杯户尊豪酒店,[hotel][hyde][pride]!”
男人飞快输入了答案,毫不犹豫。
最后一个字母e按下。
倒计时停了。
松田长舒一口气,立即剪断了电流线完成拆卸。
“杯户尊豪酒店?确定吗?”
放在一旁和搜查小组警官们通讯的手机那头传来问句。
像每次在机动队结束训练时那样,松田回身和相泽夏美击了个掌,才回复电话那头。
“是对的。”
“怎么说?”目暮警官询问详情。
这时,时钟彻底转过十二点。
“太好了……”
地面的小林建一卸下了心头的重担。
“果然是贪生怕死!”
在心里好一阵嘲笑警察的眼镜男在一间纪念品商店外,透过橱窗观察着远处的摩天轮,到点的时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他想起自己精心设计的谜面,根本不信有人真能破解。
“真是恶心的警察啊!”他嗤笑道,“下一场,你们就不会有这样的好运了……”
眼镜男摸着手机,“哪怕不能顺利爆炸,我也会……”立刻遥控引爆,“不给你们机会!”
“他竟然有脸用这个词作为密钥?”
佐久间望着电脑计算的结果目瞪口呆,这是研究员作为备选的作弊途径。
“怎么好意思……”
“你说慢点。”
劫后余生的两个人还在摩天轮上,相泽在解释前,先对目暮警官道:“请您不要表现出喜色。”
“事情是这样的,他用了维吉尼亚加密法,每个字母根据密钥单词的字母完成相应位移,例如,h经过r加密变成y……”
经过解释,目暮警官大致明白了加密法。
“这么说来,任何一个单词,或者一句话都可能是密钥吧……那么多可能,你怎么猜出关键词的?密钥是什么词?”
相泽夏美的脸沉了下来。
“密钥是retributio
”女孩道,“意思是,‘报应’。”
松田也皱起眉头。
“这个单词应用的语境,在法律中表示‘严惩’,在神学中,意为恶行对应的‘恶报’……想必在犯人眼中,如果我们被爆炸夺走生命,也只是应得的结局。”
“岂有此理!”警部十分气愤,他想到什么,又问:“你刚才说要我别放松表情,是因为……”
“队长拆解了整个装置,没有窃听和传递信号的设备。”相泽道,“因此,为了下个地点民众的安全,不如让对方以为,我们不是靠答案解除了定时,而是面对死亡害怕了,才不负责任地拆除了爆裂物……
“噢!这样的话,布防也要更小心了。”目暮小声道,他随即吩咐一边的部下。
“您要是再冲我们骂两句就更像了。”
“……我不想多说什么了!你们!唉!”警部下一句话便表现得像在强忍着怒意,仿佛既认为不该苛责年轻同事的求生本能,又为接下来更大的灾难心神不安。
“哈哈。”
挂掉电话,目暮警官的精彩表演让女拆弹手不禁笑了起来。
“您看着我做什么?”
她的眼神对上一旁的松田。
“没什么。”男人也哼笑了一声,他好看的眼睛凝视着她的脸庞,“有点感慨……是一场幸事。”
“被迫在倒计时里应对疯子出的数学题,算哪门子的幸运?”
“你太年轻了。”松田阵平眼中溢出笑容,他把刚才拆下的零零碎碎的器件堆到一起,在座位上腾出空间。
这才轻声对她说,“休息会吧。”
“队长,你没比我大几岁吧,还有,这两句话逻辑不通……”
“喂,别以为解谜赢了一次就能站到你队长头上来了!”
——以防万一,你也去尊豪酒店。
刚完成找人任务的濑川阳太迈进驾驶座,汽车一个甩尾,飞速驶向另一个目的地。
枡山瞳连接各个意识。
——至于玛克……
对着炸弹犯选择的“观景平台”,三百码外的高楼上,黑发的男人把狙击枪的高精目镜转了几圈,即将扭下的时候,他又转了回来。
如果这把枪安装了激光瞄准器,那么,远处的眼镜男额头就会出现一个红点。
[相泽夏美]笑容毫无阴霾,她的目光似乎不经意转向,遥遥望着由身份[濑川阳太]确定的犯人所在地,即使这个距离压根看不清那人长相。
[佐久间]离得更远,根本不在现场。但通过调整侵入的道路监控摄像头视角,她把视线对准了准备转移到下个地点的癫狂眼镜男。
所有身份的眼睛,由各个角度,注视着同一个目标……除了[枡山瞳]本人。
金发少女静静地坐在老宅的卧室里,手指规律敲打着白瓷杯的杯壁。
[玛克]把目镜拆下来,装回去,这一过程重复了好几次。
“真的……”
枡山瞳指尖以g大调浪漫曲的节奏“叮叮”敲着。
“有点气啊。”
她脑中播放深沉宽广的旋律……一遍又一遍,直到独处的少女突兀地勾起嘴角。
呼。
算了。
——宿主,您笑什么?
——没什么,啊,只是感叹……我就说随机犯最可怕吧,哈……最难破解的案件,往往都是那些临时起意,工具随意,冲进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地点收割生命的……唉。
她的笑容须臾间收敛。
——我见过的晨星陨落,明明没有遇上这样的不幸……
[却选择了主动的消亡]。
——您究竟在说什么?
——在说眼镜男,真可惜。如果今天他不来这么一遭,也许真能如他所愿。譬如在[相泽]进入游览舱的第一刻就引爆炸弹……就像捉摸不定的随机犯,传统的排查人际关系的破案流程对他们毫无作用。
由于[外部]限制,[相泽]也会毫无办法,若不想以命相偿,只能其他身份出手,再后续收尾。
——可他偏偏忍不住要进行智力上的比拼。
殊不知。
信息但凡呈现,无论多少,都是破绽。
越复杂的花样,越容易暴露弱点。
——怎么会有人觉得自己能掌控一切呢,对不对?命运与人性,是多么难以把握啊。
不知何时,大小姐停下了敲击节奏的手。
“恭喜你获得了接受正义审判的机会。”
随着决议的最终下达,眼镜男百码外的高楼上,这回,前雇佣兵把枪支彻底收进了伪装用的贝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