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手机的铃声响起得又急又快。
井口眉毛拧了拧,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谁在这个时间联系他。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佐久间佑穗答应了贝尔摩德的条件。
被绑架的大家族小姐,不管之前表现得多倔强,那十一条人命轻而易举地压弯了她的脊梁。这些自诩善良的人,井口见得多了。在他看来,算不上什么有种,就是懦弱而已。
神秘的女人在天平的另一头放上了太多砝码,终究占了上风。
“喂,是我。”
只听电话那头说了两句话,井口脸色就难看起来,他瞟了诸伏景光二人一眼,走远了些。
过了十分钟左右,眉上有疤的男人回来了。
他先是盯着根岸开过来的车,“这车是你们从哪里提的?”
“东京的公司。”根岸道。
“别跟我说是海上原。”
“那倒不是,是小出会社的车。”
“为什么不用其他地方的?”
井口严厉道,语气令根岸十分不解。
“因为……因为人就在东京都啊?那边车比较多……”
“蠢货!妈的……算了,好歹你们还知道没用同一家公司的车。”
作为绵贯的心腹,井口很熟悉两家公司的关系。不管是海上原还是小出会社,都担任着泥惨会这一特殊团体的某些职责,例如,让账面上出入的现金流更正规,又或者,为各方面的资产提供一个完美的幌子。
而这些公司想要顺利运营,每年都需要财务报告,以躲避相关部门的关注。
这种前提下,最便捷的造假途径,就是不同公司之间互相支持,实现“流转”。像是b公司号称原材料来自a公司,这样,材料进价便可以想写多少写多少,又不怕被戳穿了。
这也就代表,没被条子盯上时还好……一旦海上原公司进入了警视厅的调查视线,查出和它业务密切相关的小出是早晚的事,而后者名下这辆行踪可疑的车,也掩盖不了多久。
“真是一眼看不住,全是蠢人在做事啊!”
井口揉了下左肩,早年间这个位置负过伤,常在他压力增大的时候酸痛。
“你就不知道从黑市上临时搞一辆吗?”
“但健介大哥跟我说必须是靠得住……”
根岸的委屈不无道理。
——卖车的二道贩子被警方找上门的时候,翻脸的速度更快。
“闭嘴,我说一句话你还有十句话!”
骂完人后,井口思考了一会,飞速地做出了决定。
“半小时,把场子收拾了,然后撤。”
“啊?”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两个手下都愣了。
“那,屋里那个怎么办?”
诸伏景光道。
他装出一副迟疑的模样,“大哥,不是说这是咱们的大生意?”
“你是不是傻?”
井口没好气道。
“那十几个女的还在我们手里,她跑了又能怎么样,识趣的话,就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把这儿给我清理好了,别让人再追到下个地方才是正事。”
“条子真的能从东京追到这里?”
根岸把地上的垃圾捡起来抱在怀里,准备统一处理掉,免得留下指纹。
“干这行你就得知道,不在明面上,什么都好说,一旦有个线头被逮住了,就得赶紧松手,否则肯定被揪得干干净净。”井口说着又按下一个电话。
“健介,我这儿有两个人,你给我塞到北海道。”
诸伏景光默不作声。
随后,井口联系了贝尔摩德,告知她最新情况。女人并没怎么焦急,正如井口所言,她这场持续五个月的好戏,最终目的就是让佐久间感受到深刻的威胁。她是否能被救出去早已不是表演的重点,所有筹码仍在贝尔摩德手中,退一万步,她随时有再上演一次剧目的能力。
当然,泥惨会,主要是绵贯这一支的势力又遭到了多少冷嘲热讽就不用说了。
诸伏景光根据井口挂掉电话时的脸色得出了以上结论。
“你!”
井口指着他道。
“把她给我丢进森林里。”
正值夏日,林子里潮湿而闷热。
女研究员跌跌撞撞,被另一个人抓着手肘处前行。
共享意识。
——濑川,你躲远点。
[佐久间佑穗]通知另一个自己。
万一两个红方人士撞上了,这是打还是不打呢?
诸伏景光倒没发现树林里有人,井口的吩咐是把女研究员捆在树上留给警方救援,可是,随着逐渐深入山林,耳边响着独角仙“哧哧”的叫声,他思绪里不免冒出种种念头。
——林子里会不会有野兽?
——万一出现什么坏人呢?
——可能有杀人犯潜逃在野外数十年啊……
公安人士决定冒个险。
一路都在沉默的男人凑到佐久间的耳边,低声道:“我会解开你的手铐,不锁你,但是你不要叫,也不要跑,可以吗?”
这话让佐久间明显怔了一下,女孩紧张的架势没有丝毫缓解,反而整个人更绷紧了。
“我不会束缚你的自由,你就躲在这里不要出去。”
“你……”只说了一个开头,佐久间就说不下去了。她迟迟不语,好像搞不清眼下是什么情况。
诸伏景光只得又轻轻摇了摇她的手臂。
“可以吗?千万不要喊,也不要自己朝外跑,等到警察来找你,你再回应……”
最后,她犹豫着点点头。于是诸伏景光打开了她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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