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窗外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在玻璃上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水雾。
金发的男人靠在窗前,同耳机里的对象交谈。
他随手在身边的窗户上划来划去。
“是,我在波士顿。”安室透用英文道,“不然还能在哪?”
“home,sweethome(家,甜蜜的家)”
他带着笑哼了一句小调,令人能听出里面的惬意。
此时他所持的身份,正是前几年混迹于北美情报网里的假身份之一,情报商塞德。
“我不想出去喝酒……没错,斯蒂尔,你的意愿表明得很清楚了,别担心,我们的交情还在……什么?好吧,确实有那么个美人,这种情况下,我可不会选择你……”
粗犷的男声隐隐自听筒传来,“……听我说,我不想让自己的辛苦打水漂。”
“怎么会呢?”安室透道,“我很高兴你更放心了,虽然我说这种话有幸灾乐祸的嫌疑,但是我要说,我早告诉过你了,谁会跟生意有仇?”
“你说得不错。”被称为“斯蒂尔”的男人道,“对了,除此之外,上次你提到的交货单,有门路了。”
“唔,你总能做出合算的交易。”
“哈哈,我们可是朋友。”
……
安抚了对他有着歉意的友人,互祝完合作愉快,安室透挂断网络电话,陷入沉思。
天空落下的水珠在风的作用下,不断击打着眼前的玻璃窗,发出一声声的闷响,深蓝的背景下,映出一张模糊的平静的面孔。
“真是大手笔。”
安室透低声感叹。
这不是他收到的第一条消息了。之前也有一些异动,但只是给了他隐约的猜想。前段日子,以斯蒂尔为代表的纽约威尔逊家族向他这个身份发出了请求,希冀寻找合适的金融机构用来处理家族资产,深谙以往这是组织相关业务的安室透第一时间便怀疑是切宁动手了。
他只是不能完全肯定。
直到今天,斯蒂尔将全部身家都压在了新的金融公司上。
显然,朗姆在金钱方面犯下的错误,被切宁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使得boss知晓了,在安室透与与milverto
联系之后。必然不是直接的控诉,否则切宁不可能获得如此大的权限。
ta这一手,直接将朗姆与重要的势力彻底割席。
令人难以置信的安静高效,安室透几乎要怀疑boss提前准备了预案。
但就算真有那样的前提,切宁的动作也很快了,ta平稳地完成了权力攫取。以斯蒂尔为例,这位老辣多疑的掌门人不久之前还心存疑虑,要通过情报商塞德的情报网,为自己暗地里找寻后路,眨眼间,他就表现出如此安心的姿态。
安室透伸出一只手,抹掉方才在窗上画下的牛仔帽,掌心沾上了冰凉的水汽,随即,朦胧的玻璃窗上,有一片变得格外清晰。
“那阵风来了。”
“什么?”
风见裕也鼻梁下的眼镜滑下去半截。
他昨晚忙到很晚,凌晨才睡,早上六点钟收到长官呼叫,立刻给自己灌了一杯咖啡。尽管如此,还是没能成功抵抗住强烈的睡意,脑子也尤其迟钝。
浅金发色的青年一眼就明白了什么状况。
他道:“熬夜了?”
“是,抱歉,长官。”
风见有气无力,内心还生出了其他念头。
据他所知,降谷先生也没太多时间休息啊,到底他是如何保持精力充沛的……还有,早上的风吹过来,倒是挺舒服的……等等,风,什么风……
“那阵风?”
他下意识提高了声音。
“小声点。”安室透冷静道。
在意识到长官在说什么之后,风见裕也彻底醒了。
他又惊又喜,连话都说得结巴了起来。
“真的?我们等的那阵风?”
安室透静静看着他。
“呃,肯定是真的,我在说什么呢,哈,哈哈……”
安室透有些无奈,他隐瞒了不适合对方知道的信息,简单交代了缘由。
风见一阵惊叹,又有点犹豫。
“但那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啊。”
仅仅通过这种表象,就能知道幕后之人的动作吗?
“并不妨碍判断。”安室透道,“就像河面上的立漂能够准确昭示着水面下的动静。”
“不可能是其他原因吗?”
“钱是很重要的部分。”安室透解释,“钱在哪,信任和倚重就在哪,永恒不变的铁律。”
反过来,朗姆也会读懂这个事实。他受到的打击不止权限受限那么简单,势必会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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