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曦光透过窗子,赵清婉的意识一点点地被曦光照醒,她转了转身子,身子一转,便滚入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怀抱。身子转动,扯得半床锦被缓缓滑开,露出她身上点点嫣红,清凉的气息袭了过来,令她微微一哆嗦,意识便完全清醒了过来。
一双微凉的手轻轻地扯过锦被,遮住她光洁的后背,赵清婉抬头看去,便见着笼罩在光影之下的男子剪影,她离得近,那一份清隽更是清晰,淡淡的光晕映在他的眉眼间,甚是温暖,带着一丝如玉如琢的温润。
昨夜里的点点滴滴,登时就浮上了心头,赵清婉面上一片郝然,心中微感羞涩。
“皎皎再歇会儿,先前娘派人来,说是昨日累了一天,今日就不必这么早去见安了。”楚延琛的声音不大,夹杂着数分慵懒。他的面上神情不若往日里的清冷,反而是一派的温柔。
这一丝温柔更显得他清朗无比。
赵清婉低下头,面上带着一丝涩然的笑,她这才发现自己依偎在楚延琛的怀里,楚延琛虽然是个文臣,她以为那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可是这般依偎在他怀里的时候,才发现楚延琛虽然看着清瘦,可是身上却是半分都不文弱,薄薄的肌理覆盖着筋骨。
她不由得伸手抚过楚延琛的胸口,这般筋骨,倒不若是一般的文弱书生,反而像是习武之人。赵清婉疑惑地看了一眼楚延琛,却是一眼撞入楚延琛带笑的眸中。
“看来,皎皎果然是比较喜欢动手的。”楚延琛的眼中带着宠溺,并不在意赵清婉的动作。
赵清婉面上一片绯红,脖子上也开始泛起红,她偎近被子里,尴尬地道:“不是,我不是这样,就是”
楚延琛并不是一个喜欢逗弄人的人,他见赵清婉这般窘迫,便也不再调笑,而是正了正神色,开口解释道:“皎皎是在疑惑,我怎么不是一个文弱书生吗?”
赵清婉微微一愣,她没想到楚延琛会说的这般直白,只是对于楚延琛来说,这事儿并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他坦然地继续道:“世家子弟,本就是弓马娴熟,习武之人不在少数。我自小根骨不错,自然也是习武读书,两不耽误。只是后来,家中发生了些许意外,我受了伤,落下了痼疾,便也就习不了武,因着痼疾,身子骨也就弱了些,时节转换之际,总是要病上一场。”
楚延琛低头看着出神倾听的赵清婉,微微一叹,道:“故而,旁人便也就觉得我只是一介文弱书生。”
赵清婉从未想过楚延琛还有这么一遭过往,她心思一动,本是想要问上一句时发生了什么意外,但是看着楚延琛面上的怅然,她便又将到口的疑惑咽了下去。而后又想着楚延琛本该是个康健之人,因着意外而成了文弱书生,想来心中的不痛快总是有的,她笨拙地伸手拍了拍楚延琛的臂膀,郑重地道:“往后,我会保护你的。”
楚延琛低头看着赵清婉眉眼处刚刚褪去了青涩的风韵,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将人揽进怀里,道:“皎皎不必担心,自保之力,我还是有的。保护皎皎,我也是做得到的。”
赵清婉身形略微僵硬,似乎还是有些许的不自然,她垂下眼,并未接上楚延琛的这话,而是小声地问了一句:“好像时辰不早了,虽说爹娘疼惜,但总不能坏了规矩,咱们是不是应该去见见爹娘了?”
她并未显露出丝毫高贵身份而带来的傲气,倒像个普通新妇一般,温柔体贴。
楚延琛眼中流露出一抹柔和,虽说这福慧公主看着性子爽朗,但是毕竟是天之骄女,下嫁楚家,他先前便也担心是否是会仗着身份而略显傲慢,如今看来,这位公主确实是名副其实的‘福慧’。
他没有阻止赵清婉的举动,低声道了一句:“好。我着人进来帮你梳洗。”
屋外的仆从早就候着了,得到屋内主人的吩咐自然便迅速入内。
周姑姑带着妙锦和元宝替赵清婉沐浴梳洗时,看着赵清婉身上落下的印记,周姑姑眉眼弯弯,妙锦和元宝相对一眼,面上带着一抹羞涩,可是眼中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丝丝的喜意。
赵清婉虽然觉得身上乏力得很,但毕竟是习武之人,倒也未曾有多么不适,看着妙锦和元宝的窃窃私笑,她没好气地斜睨了一眼,面上却也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晕红。
等到开始梳妆时,候在一旁等着的楚延琛走了上前,忽而伸手接过妙锦手上的眉笔,沉声道:“我来吧。”
妙锦惊诧地看了一眼楚延琛,但很快便回过神来,福身一礼就退到了一边。
楚延琛手执眉笔,躬身替赵清婉细细地描摹着,神色间满是认真。赵清婉抬眸看着楚延琛,她只以为这一场婚礼,不过是楚家的万不得已,她也曾想过自己嫁入楚家后,或许会与楚延琛相敬如宾,却不曾想会是这般亲昵?
她的心头浮起一丝异样的柔软,低声问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楚延琛执着的画笔收了起来,看着宛如远黛的眉峰,他唇边荡起一抹浅浅的笑,轻声回道:“双鸳鸯字怎生书?”
赵清婉认真地盯着楚延琛看了一会儿,她的眉头微微拧起,而后心生疑惑地道:“怀瑾,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不是这段日子,而是”
她说不清应该是什么时候,可是这般看着楚延琛,一股熟悉的感觉便涌了上来,她先前并未认真想过,此时好生想了一番,便觉得定是曾经见过面的。
楚延琛听赵清婉这般询问,他放下眉笔,淡然地开口问道:“皎皎,不知阿青后来是否受罚了?”
“阿青?”赵清婉愣了一下,尘封的记忆随着这个称呼顿时涌了出来,那一年,她困在树上,遇上了一名惊为天人的小哥哥
“是你!”赵清婉惊喜地喊了一声,她的双眸亮堂起来,眉眼弯弯,欣喜地道,“阿青没有受罚,前两年,阿青到了年纪,许了人了。”
“当时,还得多亏你帮了我一把,不然阿青定然是要受罚的,父皇和母后怕是也要罚我抄规矩了。”赵清婉想着当时的情景,忽而回想起当时的楚延琛的面色便不大好,又想着先前楚延琛说的意外,她迟疑了一下,道,“那时候,我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楚延琛心思细腻,自然明白赵清婉这话里的意思,他摇了摇头,淡然道:“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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