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在会客室等候千手族长,我的族人会带领各位先到客房歇息。婚礼将在明天开始,还望千手族长及各位届时能去观礼。”
佛间颔首,领着人跟着猿飞何野进入了族地。
佛间跟着猿飞何野自去见猿飞族长,雪间一行人则由另一名猿飞族人带领,来到了客房。
她将东西放好,打量着这个房间。房间不大,装饰的很简洁,墙角放着干净的被褥,墙上挂着一些藤蔓的装饰,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不好随意走动,雪间便老老实实地呆在房间,拿出带出来的一卷封印卷轴看。
等到了傍晚时分,走廊上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雪间起身出门,正好看见佛间回来。佛间也看到了她,便朝她点点头:“跟我进来。”
两人来到佛间的房间坐定。下了隔音结界后,佛间开口问道:“雪间,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吗?”
雪间答道:“猿飞一族虽与我们交好,但终究比千手要弱。猿飞二族长的婚礼毕竟不是猿飞族长的婚礼,猿飞邀我们观礼是礼节,而千手族长的到来本身就是对猿飞的重视,若是再由大哥或二哥前来则会过于重视,失了身份,给猿飞以错误的信号。”
佛间听着,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你说的不错。不过我带你来不光是为了这个。”
雪间愣住了:还有别的?
“明天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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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飞的二族长的婚礼对象是千峰一族宗家的嫡长女,千峰和子。
雪间第一次得到这个情报的时候以为搞错了。
千峰是个什么忍族,她怎么好像没听说过。
据父亲说,千峰一直依附于猿飞,自从迁徙到大陆西边后与猿飞相近,便就近交好。但凡宗家有女子出生,千峰都会表达出和猿飞联姻的意思,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受到庇护。
雪间撇撇嘴:她还看不上这样的忍族。
佛间看出了女儿的不屑,却没有作声,只是整了整衣服:“走吧。”
雪间点头,跟随在佛间身后。
因为毕竟不是族长的婚礼,所以规模不大,除了千手一行人外,也就只有猿飞本族人在场。千峰和子身穿白无垢,经过简单的仪式,在猿飞族人的主持下与猿飞二族长说完誓词,喝下合苞酒,便算完成了。
从雪间到场到结束,不过半个时辰。
直到婚礼结束,佛间带着她回到客房,雪间还没缓过神来。
“怎么了,雪间。”父亲的声音将她猛的唤回现实。
“父亲……这就完了?”雪间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
“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当然有问题了!
来观礼的人太少了,少到让人觉得冷清,还不如千手族人内部的婚礼热闹。来的人也只是看着,雪间从他们眼中读不到半分希望与祝福。结婚是一个女孩的终身大事,是一个女孩一生最幸福的时刻,就这样草草了事敷衍到充其量只是有个仪式而已,而且在整个简短的过程中,千峰和子像个木头人一样,面无表情,一板一眼地完成了仪式,脸上完全看不到丝毫的喜悦和幸福,仿佛是为了完成仪式而完成仪式。
这是一个结婚的女孩该有的表情吗!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猿飞的婚礼,她差点就以为在参加一场葬礼呢!
最重要的是……她嫁的这个人,会爱她,重她,守她一辈子吗?
雪间满心的震惊,怎么也不会想到猿飞的婚礼会是这样。她有许多问题要问,可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最后只说了一句话:“父亲,为什么是这样的婚礼?”
佛间静静地看着面前失落的女儿,心下微叹,锐利的目光投向雪间:“那你觉得应该如何?”
“千峰一族应该将整个忍界的家族请来观礼?应该把婚礼办得如同公主那么盛大?应该得到全天下人的祝福?”
雪间愣住了。
佛间叹了口气:“雪间,你错了,千峰和子并不是作为一个人嫁过来的,她只是一个工具,一个能让猿飞庇护千峰的工具。”
“这个工具虽然随时都能被丢弃,但不能没有。没有她,千峰将处于危险境地,而她也很清楚,她生而就是家族的工具。为了家族,她没有第二个选择。”
“至于爱情,在生存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千峰和子算是幸运的,她嫁给了同盟一族,如果不出意外,猿飞一族会护她一生。若是一族为求自保,将宗家嫡女嫁给敌对一族,这个女孩的下场,可想而知。”
“她将在敌对家族的监视和轻视下困守一生,若是她的家族与这个家族再起争端,她将成为第一个牺牲品。她的家族不会在意一个女孩的生死,不论她是被杀还是被刑讯拷问。”
“家族需要她的时候,她就必须站出来。不论是作为一个工具还是一个礼物。”
“这就是战国时代所有忍族宗家嫡女的命运……不,准确的说,是战国时代所有女子可能面对的命运。”
所有女子……难道说……
佛间锐利的目光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包括你,千手雪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