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淮没闪躲,硬生生接了那一拳。
他被宗砚俢揍得倒在地上,右手拇指揩掉嘴角的血,满目压抑的痛苦。
而楚伊刚打开休息室的门,便看到宗砚俢揍人的那一幕。
楚伊一愣,霎时间全部的怒火被勾了起来。
她立刻跑过去,蹲下身查看盛景淮的伤势,“怎么样?有没有事?”
宗砚俢看着女人那种紧张担忧的模样,看着女人满心满眼都是其他男人,他心头的怒火要将所剩无几的耐性烧干。
而后他听到楚伊愤怒的声音,“宗砚俢你怎么可以打人!”
宗砚俢的拳头捏得很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盛景淮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痕,拉着楚伊的手臂,“学姐,我没事。”
楚伊回过头,看到他脸颊上的迅速变色的瘀痕和血迹,将人搀扶起身,“宗砚俢,你立刻道歉!”
宗砚俢俊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许久,他低低沉沉地开口,“你要我和他道歉?”
楚伊听到他的语气,不禁气笑了,“难不成要他给你道歉?”
气氛剑拔弩张。
盛景淮轻轻扯了扯楚伊的胳膊,“学姐,我真没事,宗先生应该是太担心你了,我没关系。”
连珊珊站在门内,看着走廊这似曾相识的一幕,霎时间眯起了眼睛。
这一幕,何其相似。
当初林洛莲掉下高台,宗砚俢让楚伊道歉。
如今,盛景淮被揍,楚伊让宗砚俢道歉。
所以说,风水轮流转。
宗砚俢冷冷地睨着楚伊,看到被楚伊被旁人拉扯住的手腕,心里一股无名的痛意蹿到每个细胞。
他一把将楚伊扯到自己身边,紧紧箍在怀里,“休想!”
楚伊瞪着他,“宗砚俢你讲点道理行不行?刚刚……”
她顿了顿,眼尾不知何时红了,“刚刚是景淮救的我!她不救我,我今天就淹死了!”
“喝几口水就淹死?人没那么容易死。”他语气冰冷至极,周身气势黑暗。
楚伊一颗心简直要被他的话敲碎了。
所以刚刚她差点被淹死在水里,差点被林洛莲谋杀,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件小事……
下颌压抑的动了动,楚伊笑了,声音带着凄惨的寒凉,“宗砚俢,我这条命,在你眼里就这么贱吗?”
宗砚俢猛地看向楚伊,对上她眼底摇摇欲坠的光,心口像是被插进了一把刀子,痛得他一滞。
他瞬间意识到了刚刚气头上的话,有多伤人。
他想解释,可是一旁盛景淮不怀好意的视线正看着他。
那种男人与男人之间想要分出高低的胜负欲,让他将想说的话吞了下去。
楚伊的心随着他的表情,一点一点冷了下去。
一整天他表现出的温柔宠爱,她从玻璃渣里捡起来的糖,如今都被他一掌拍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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