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她真的错了。
她的执念一开始就是错的。
她喜欢的,或许根本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而是十三岁那年,暖风中,那个从天而降帮她解围的人。
无论那个人是谁,她或许都会喜欢他。
是她太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对施以援手的人倾心。
这根本不是爱情。
“楚伊……”
他看到她渐渐失去活力的身形,那种心死之际才会有的颓靡和决绝,让他彻底慌了。
"我刚刚……对不起。"他抿了抿唇,上前将人死死抱住,"是我的错。"
如今楚伊不在乎他说什么了,只想离开这里。
她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刚刚,我是去救你的,是林洛莲先抓住我的手。"
苍白的解释,听在楚伊耳中,却更加讽刺。
她不动,也不回应,像是他在诉说着事不关己的话题。
宗砚俢从未这么慌乱过。
明明……
来的时候好好的。
她乖巧地跟在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像所有恩爱的夫妻一样。
他们于人群中并肩,在山风里亲吻,在烟花下相拥。
他今天是真的有了想补给她一个婚礼的打算。
也是想真的和她有一个孩子。
"我很累。"她说。
"先去泡澡。"他用着近乎轻哄的态度。
"我要回家。"
她仰着头看他。
她眼睛红红的,被水光浸染的眸更加透彻。
他心尖颤着,"洗完澡,我们回家。"
楚伊闭上眼,"你出去。"
宗砚俢想留下帮忙,却在她闭上眼拒绝交流的态度下,离开浴室。
楚伊简单冲了个澡,抓起浴巾围在身前。
浴袍在衣柜里挂着,她不想喊宗砚俢帮忙。
浴室的门打开,她赤着两条长腿走出。
宗砚俢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坦然走出,没有往日里的局促和羞涩。
像是完全看不到沙发上的大活人一般。
他心里愈发的不是滋味,走过去将人抱住。
楚伊看着她,眼底没有丝毫的光芒,就像是透过他看着远处的某一个点,眼神空洞。
这样的楚伊,快要让宗砚俢心疼得要死了。
"伊伊……"
楚伊挣不开他的怀抱,从他怀里转身,伸手拿出浴袍披在身上。
当着他的面,直接拽开浴巾,将浴袍系好。
她越是这样无所谓,宗砚俢便愈发的难受。
像是藤蔓从心底滋生,缠绕了他所有的感官,无法呼吸,痛得彻底。
"我想回家。"她直直地看着他。
宗砚俢喉咙干涩,"好,我带你回家。"
楚伊任由他牵着,朝门口走去。
刚一开门,对上房门口正欲敲门的程相宜。
程相宜本不打算出席今日的婚宴,她想着借由今天的婚宴,最好让楚伊和她的棒槌儿子有所感触。
楚伊能回心转意最好,两个人或许还有机会补办个婚礼。
结果下午从墨太那边得到消息,楚伊竟然怀孕了。
程相宜一刻也等不得,火速冲了上来。
维持了一下午的笑意还未消散,便又得到消息,她的宝贝儿媳妇被推下了水!
更要命的是,她那个棒槌儿子没救到自己媳妇,反而救了林洛莲。
程相宜维持着敲门的姿势,看着楚伊只穿了件浴袍,犹豫问,"你们这是……"
"我带伊伊回家。"宗砚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