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门卫小哥看到两人的身影,热切地打着招呼,然后将旁边的侧门打开。
盯着那两道身影,门卫小哥不禁感叹,“感情真好啊,大晚上背着媳妇压马路。”
回到十二层,宗砚修将人放在沙发上,接了杯温水递过来。
室内没开主灯,壁灯温柔又黯淡。
楚伊仰着头,看着他手里的水杯,没接。
她唇瓣动了动,似乎在斟酌怎么开口。
男人见她没接,便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然而还没等他站直身,便听到耳畔响起一句话。
“宗砚修,我不想结婚了。”
他的脊背像是瞬间被电击了一样,僵在那里,素来平静如黑潭般的眸,震起层层涟漪,却又强自镇定下来。
“喝醉了吗?”
楚伊没说话,而是直直地仰望着他,表情平静中透着几分倔强。
他直接在她面前蹲下身,双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是……恐婚吗。”
楚伊凝视着那双看起来平静无波的眸,在他的注视下,摇了摇头。
手似乎被失控的力道攥紧了,很疼,她忍着没出声,“所以这几天,你躲着我,就是因为不想结婚了。”
楚伊咬着下唇,只觉得室内的空气太过于稀薄,她快要窒息了。
不知是光影太过于黯淡,还是他身体过于紧绷,此刻他凌厉的五官更显深刻。
“原因呢?不想结婚的原因?”他问,黑眸里渐渐涌起波浪。
他眼神一黯,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伊伊,你不爱我了吗?”
楚伊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捏紧,她不敢动。
爱吗?
当然爱了,现在这个世上,她最爱的人,应该就是宗砚修了。
可爱有用吗?
爱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命活。
“还是……还是时樾跟你说了什么?”他蹙着眉追问,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
“他用解药逼你做什么了吗?”他慌乱地猜测,眼眸里瞬间涌起怒意,再也克制不住。
他手指颤抖地拿出手机,却被楚伊按下来,听到她干涩的声音说,“没有,时樾没有联系我。”
“是我自己的原因,宗砚修,我悔婚了,我不想嫁给你了。”
她语气冷漠,像是说着稀松平常的小事。
而视线也转向了窗外。
“是我哪里做的让你生气了,我改,你别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好不好?”
他像是在哄慰着小朋友,手指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
楚伊垂眸看着他,记忆里的宗砚修,高高在上,何时见过他用这般卑微的语气,这样乞求的态度跟一个女人说话。
看着他瞳眸里倒映着的自己,那个女人,冷漠又绝情,说出悔婚的话,眼里连一滴泪都没有。
她忽然捧着他的脸,“宗砚修,自从你看清对我的心意,可以说,你是个完美的男朋友,完美的老公。”
她掌心的热度传递到他的皮肤上,他按住她的手,生怕她抽离。
“伊伊。”他声音有些哽咽。
原本他以为她是在闹脾气,是最近工作忙,是他生病的日子冷落了她。
可现在,看着那双眼睛,她眸底澄澈如水,语气平淡无波,这根本不是闹脾气的模样。
“媒体方面和家人朋友那边,我来交代。”她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起身往卧室走。
只不过刚走了三两步,整个脊背重重陷进男人的胸膛,被他温热的气息团团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