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极其微弱。
“砚俢,吃点东西。”
宗砚修沉默着接过筷子,薄唇上仿佛覆上了一层白霜,安静地吃着东西。
“怎么样,合胃口吗?用不用换一下。”程相宜小心地看着儿子,试图从他口中得到回应。
但他没说话,仿佛无论吃什么,都无所谓。
自来到M国,宗砚修从未主动开口说过一句话。
程相宜看着他枕边还亮着的手机屏幕,“国内有事找你?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在通电话。”
还是没回应。
程相宜无声地叹了口气。
早饭吃完,程相宜拿着东西出了病房。
但很快,病房门被再一次推开。
宗砚修看了眼来人,是护士。
护士跟往常一样,拿出药物递到他跟前。
今天的药比平时多了两颗。
但他毫不在意,一起扔进口中,就着杯子里的水吞了下去。
护士的眼小心谨慎地盯着男人吃药的动作,确认他吞咽下去,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
然后没有任何交流,推着推车离开。
储物室,小护士压低声音,“按照你的吩咐,我把药给他吃了,快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上!”
很快,手机短信提醒。
护士看着入账金额,眼睛绿了,立刻跟护士长提了辞职。
她受人所托,将不知作用的药让病人吃掉。
不用上帝告诉她,也知道这药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中国有句老话,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电话那头。
手机忽然从男人手中滑落。
他捂住胸口,大口地喘息,挺拔高大的身躯,此刻蜷缩成一团,尽力抵挡体内翻涌的痛意。
房门被人撞开时,有人慌乱大喊,“老大!老大你怎么了!”
“解药呢?老大解药在哪?”细瘦保镖急得满头大汗。
一侧,胖胖保镖紧张地搓弄手指,支支吾吾道,“我……我昨天听到老大说,他把药送出去了……
“送给谁了!”
门口,时樾暴怒的声音差点将房盖掀开。
胖胖保镖浑身肥肉一抖,看到时樾后,脸都绿了,“送……”
他瞥了眼时璟流着血泪的眼睛和耳朵,一咬牙,“宗家那个……宗砚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