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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砚俢似乎压根就没听她说什么。
赵美琪不死心,出了医院大楼还是追着他问,“我观察了一下,她跟她前夫,不像藕断丝连的样子,你可以下手。”
身前的男人忽然顿住了脚步,回眸时,眸底森寒一片,“谁跟你说,我要下手的。”
赵美琪,“……大家都这么说啊。”
男人微微仰头,看着住院部大楼的方向,眸底一片蓦然,继而离开。
赵美琪跟着他上了车子。
宗砚俢开着车,慢慢驶离医院的范围。
闪烁的霓虹灯将夜色照耀得五彩斑斓,而他的心底却落寞一片。
自从昨晚做了那个梦,他便冷静下来了。
是四年没有接触过女人,出现一个特殊的,便努力在她身上寻找楚伊在时的感觉。
无论是交谈,还是肢体的接触。
但他想,那不是喜欢,也不是爱,是他的灵魂太渴求陪伴了。
四年他心无旁骛地走过来了,要说苦不苦难不难,那是肯定的。
在数次梦境过后的失落,在无法纾解欲望的夜晚,在看到熟悉的场景,又或者在遇到共同的朋友时,都能掀起他平静外表下的惊涛骇浪。
他想她。
很想。
无时无刻都在想。
四年前他没死在浴室里,所有人都以为他终于跌到了谷底,熬过了一劫,今后的路就是上坡路,一切都会变好。
可……并没有变好。
随后的一年之中,他甚至又有过两次一样的举动。
睡眠障碍后,医生开了安神的药物,他买了一整瓶的剂量放在了床头。
可当晚回到家里,药瓶被小七和小八咬烂,白色药片散落得到处都是。
第二次是某次深夜,他开车去了海边。
当他朝一望无际的深海走去时,不知何时出现的渔民喊住了他。
老人那句,‘你就这么下去,她肯定不会见你。’硬生生把他拽了回来。
冥冥之中,仿佛她还在身边,阻止着他的这种行为,又或者像老人说的,她还不想见他。
所以他想,就这么等着吧,等到她愿意见他的时候,他一定会去找她。
一辈子不长不短,很快就会过去。
赵美琪轻声叹了口气,“四年真的够久了,你不必有愧疚。”
见他不说话,女人继续道,“何必为难自己,生活已经这么苦了,多点甜不好吗,世上不是只有橘子这一种水果,你可以尝尝葡萄苹果。”
男人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略有些沙哑的笑音在车厢里弥漫。
“你不懂。”
你不懂,尝过了橘子的味道,其他的,很难入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