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只道大路坦荡,无有险阻,又讲沿途见闻于张父。
张谦思量道:“我已得仙缘,日后修真了道,黄庭为伴,望父亲成全。”
张父怒道:“神仙之事虚无缥缈,你是被人诓骗了。”
张谦强运架云术,又施豆人草马、纸虎带蛇诸般妙法。
张父大惊,一夜不眠。
次日早饭间,张父道:“你若真心实意,便去罢。”
张谦点头。
张父心如刀割,意似油煎,不觉潸然泪下。
张谦一时难受,只作吃饭状。
张父止住哭噎,问张谦:“可是要离开白水镇?”
张谦点头。
张父无力叹息,道:“去罢,去罢……”
张谦胸中郁结,一路闷闷,至祖师殿,见陈至玄。
陈至玄不问平都山之事,但问他:“你何事气闷。”
张谦道:“我欲修道,不能侍奉晨昏,故心中郁结。”
陈至玄取水泡茶,为张谦添杯。张谦饮一杯,唇齿间留甘苦,心绪平复许多。
陈至玄道:“你有因无果,尘缘未了,如何修道?”
张谦道:“昔日在春和观,我有一梦。梦中历生老病死,已看破世俗。”
陈至玄道:“你若看破世俗,如何会气闷?”
张谦一时不语。
陈至玄道:“你且下山,伴你父左右,勿有他念。”
张谦道:“若如此,我何时能……”
言及此,其突然闭口,一时间冷汗直流,道:“谢道长指点。”
是生了执念贪念,无所察也。
其后,张谦将春和观之事相告。问沟通上天之事,其只道不可说。
张谦又将河阴镇、武宁县二事告知。问曰:“城隍之事,能解否?”
陈至玄闭目沉思,道:“过些时日,我便去收了他。”
张谦复下山去,每日与父亲操持肉店,闲时或习剑耍枪,或弄弦泼墨,有时做几件桌凳,有时制一桌美食,单不提修道之事。
这一日,张屠户问他:“你要成仙,如何还不走?”
张谦道:“如何有赶儿子出去的道理。”
张屠户道:“你莫顾念我,自去便是。”
张谦道:“我在白水镇上也能修道。”
张屠户欣喜,道:“东头老王家来提亲了,你可有想法?”
张谦道:“我修道要清心寡欲,如何能娶妻。”
张屠户也不逼他,脸上却有了笑意。
匆匆三月过去,一场绵绵细雨送走酷暑,白水镇秋节已至。张谦清静度日,再无妄念。
这一日,其见一队车马经过,去了山上,问邻里,乃知是楚京来人,欲请陈道长进京。
镇上居民原道陈至玄不过普通道士,见此事后,有言道长为朝中大臣者,亦有认其为国师者,不一而论。只道当今天子请他出山,一时成了传奇人物。
次日见陈道长下山来,各有相送,陈至玄不受,径到张屠户的肉摊前,寻觅张谦,道:“随我上山。”
张谦离开。一众人围着张屠户询问。张屠户因张谦缘故,猜到了些许,便与众人说,陈道长实是神仙下界……
且说张谦进观,见一人,此人锦绣华服,金佩玉饰,乃是春和观所见者,郭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