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开南出去要债,分厂的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回来后,要把大家的认识统一到一点上来,这就是,在热加工分厂,还是他金开南说了算。
或许,他这是跟董事长程颂学的。
会议是下班前开的。
上中班的员工提前得到通知,也就提前半个小时到了车间。
会场就设在进车间大门的那一块空场子上。
大家散乱的随便找个位置,有的靠墙站着,身子就靠在墙上。有的找来凳子或包装用的小木箱,没有找到东西的,在地面上放块纸板坐下。
“金厂长,说说你在外面的见闻。有没有遇上几个带花的娘们?”这是靠墙站的几个人年轻人其中一个问出的话。
会议没有开始,可以开这样的玩笑。
这是什么破问题?
金开南想发火,却忍住了。
对这些不求上进没有理想和目标的人,发火也是白发,说不定还会惹来一肚子气。
这几个人,小错误不断,大错误不犯,想送他们进监狱,不够条件。就是有心为他们创造条件,他们又不会钻进去。时不时调皮捣蛋让你气不打一处来,却找不到出气口。
偏偏这个时候,副厂长沈四海扑哧地笑出声来。可能是刚才想笑,忍了,终是忍不住,才笑出声来。这个反应是慢了点,却让金开南给逮住。
“笑什么,笑。有这么好笑吗?”金开南侧了脸,冲着沈四海瞪了眼。
沈四海成了替死鬼。
金开南管束不了那几个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捣蛋家伙,还能管不了自己的副手。头上有乌纱帽的哪么是一顶破乌纱比没有乌纱帽的要好管束多了。
沈四海只能傻在那,由一大帮员工看他的洋相。
官大一级压死人,没办法的事。
金开南宣布开会,并开始了他的演说。
“我出去这段时间,分厂的工作开展的还可以。这就说明,在我们热加工分厂,基础工作扎实,管理规范化,领导在和领导不在都是一个样。”
又一个刺猬头冒出来,问:“大金、厂长,沈副厂长不是领导吗?”
金开南说:“当然是领导。我说他不是领导了吗?”
“你说了吧。只是没有明说。你说领导在和领导不在都是一样。”
“我的意思是说,我在,和我不在,都是一样。”
“那你就直接说,你。不要提领导。我们班长也是领导,他直接领导我们。怎么可以说领导在和不在都是一样。你自己说错了。”
每个分厂都会有几个不太好说话的刺猬头,歪风邪气往往是从他们那里滋生并扩散开来。
“行了,行了。”金开南的手挥了一下,说:“别扯蛋了。”
下面有了哄笑声。
有人发问:“金厂长,什么叫扯蛋?我们没有听懂,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只是一个口头禅,这次在外要债时学到的。这时,随口而出,却被这帮小子揪住大做文章。
要不说,现在的员工不好管理呢。管理上,怕就怕遇上这类拎起来一大挂,放下一大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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