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程义的火慢慢消褪,满心的痛逐渐被埋葬起来。他定定地看着上官少弈,“你简直胡闹!如果让苏儿知道了你这番行为,她会开心吗!她在天堂肯定祈求着你的平安,你现在这幅样子,有脸去见她么!”
他说到激动处不禁咳嗽起来,叶蓁蓁忙帮他顺着气,抚平他的焦躁。
萧佐为定定地看着他,他那双黑如点漆的眸中散失了往日的飞扬,取而代之的是撕裂般的痛。萧佐为叹了口气,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少弈对小苏的用情之深,哪里是他可以比拟的。
“喂,少弈,振作起来,你不要再逃避了!”萧佐为沉怒地瞪着他,“小苏不在了,你的姐姐,你的百姓,你的国家仍然还在啊!你现在这幅样子,让他们多寒心!上官少弈你生在军阀世家,享受了许多别人无法享受到的,就该承受普通人无法承受的。”
叶蓁蓁咬了咬唇,墨苏的去世让她也无法接受。她仍然记得两人漫步在法国街头,墨苏为她挑选的那件淡紫色拢绣簪花旗袍。她仍然记得墨苏对镜梳妆时的清浅笑涡,仍然记得那素颜中难以言喻的柔婉与娇弱。
“上官少帅,我与墨苏在法国共同生活了两年。那两年她恰好离开你,心如死水一般。”她想了想,轻声讲着,“我很奇怪,她为什么如此淡定,我以为她忘了你,也以为那些我听来的故事是假的。可是近年来,我却越来越明白。她将对你的爱化成了更深沉的感情,你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你们经历过的每一件事情都能让她带着浅浅的笑,她试着在离开你,让自己变得更好。但她从没想过将你真正的忘却。所以她将你永远放在心底,与你同在。”
“她对你的爱纵使隔着千山大海,也亘古不变。纵使沧海桑田,也心心念念。你如果有她对你用情那么深,为什么不好好活着,让她永远住在你心里,用你的眼睛帮她去看这繁杂的世界?”叶蓁蓁的眸光越来越坚定,“只有活着,你才可能和她在一起。死了,连你最后思念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上官少弈默了半晌,黑如点漆的眸子里那抹幽深的光慢慢隐退,如往常般的凌厉视线慢慢聚拢。其实叶蓁蓁说得没错,他无时无刻都可以感受到墨苏在他的身边。当晨曦微露,染红大海。当漫漫长路,扬起尘埃。当四季交替,变幻天外。当月光流浪,天际纯白。任何一个时刻,任何一个景色,他都觉得她在身边,不曾离开。
萧佐为赞赏地看了自己妻子一眼,叶蓁蓁微微一笑,嫁做人妇的她此刻仍带着纯真的笑容,让人觉得世界美好万般。
“少弈,你邀请的先生小姐们现在应该都集结在你家府邸的外面了。”萧佐为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和小苏好好做一次道别。”
一排排黑色加长轿车行驶在宁天市的街道上,路上的行人对这流水马龙般的景象叹为观止起来。上官少弈坐在最前头,他的旁边是缄默不语的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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