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平息着心中的怒火,终于将眸子从苏龄身上移开,缓慢地看着桌上丰富起来的菜肴。他冷哼一声,坐了下来,姜雅庭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他旁边,不忘招呼,“阮少帅,阮夫人,请坐。”
苏龄款款而坐,不去看任何人,只是握着那银质的刀叉,缓慢地切着面前的鹅肝,心口窒得厉害,所有人探究的目光都似无形的压力般,在她身上慢慢聚拢,让她喘不过气。
“我早就说过,上官少帅,你会羡慕我的。”阮煜挑了挑眉毛,好不得意的模样。
上官少弈冷笑一声,眼眸中滑过一丝狠厉,倒也不接他的话题,端起面前的白葡萄酒,似是无意般,道:“鹅肝比较滑腻,需要一种不冲突的酒与之契合,甜白葡萄酒最适合不过了。”
苏龄不动声色,知道那雪亮的目光正凝注在她的身上,抿唇轻轻一笑,皓腕微扬,“受教了。”
阮煜不着痕迹地打断上官少弈的视线,端起水晶高脚杯,声音划破沉重的空气,“听闻上官夫人怀孕了,恭喜,希望上官少帅早得贵子,与上官夫人白头偕老。”
苏龄默了默,随着阮煜一同举起酒杯来,朦胧光线下萦绕着她的幽静香气,那双水眸澈亮的厉害,飘散出丝丝的柔弱,“祝福两位。”
姜雅庭收回探究的目光,唇角挂着笑意,苏龄这副典型的江南女子柔婉模样,倒是让她想起了家乡的青石白墙,细雨如丝。她举了举酒杯,算是接受了两人的祝福,便又看着苏龄道:“听夫人的口音,似乎也是江浙人士,倒是与我算作同乡了。”
她安静地笑了笑,水色的眸子融进一片迷离,“那可真是凑巧。”她的话不多,每一句都点到为止,与程墨苏完全相同的长相,再加上同样的语气与举止,明明就可以断定她是程墨苏。可她为什么会不与上官少弈相认,又怎么会成为阮煜的夫人。莫不是脑子坏了,失去了记忆?
姜雅庭顿了顿,又道:“不知阮夫人出嫁前是哪家小姐?”
“家父只是一介小商,不足挂齿。”她淡淡地推拒着姜雅庭的问话,雪色的流苏披肩将她瘦弱的香肩包裹起来,那长白稻穗在腰间轻轻飘扬。
阮煜眯了眯修长的眸子,眉梢的笑意渐渐消失,泼溅了墨汁的乌黑瞳孔蕴着愤怒,面上仍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喂,姜雅庭,这是我的夫人,你如果想调查的话大可以找你们家的间谍帮忙,何必要问这么久。”
他伸手揽住苏龄,一片柔情,“我夫人身体不好,你可别再把她惹生气了。你要是把她气死了,我可是要全天下的人为她陪葬的。”
“呸,阮煜,我看你才是不要天天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吧。”姜雅庭啐了一声,现在这个节骨眼她可是不想听到什么生啊死的,真是晦气。不过……
她打量着面上清淡如水的苏龄,倒是真觉得阮煜待他这新夫人的确是好得紧。
上官少弈睥睨着玩世不恭的阮煜,眸间滑过一片凌厉,“我想我们该谈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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