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楼,本意是去屋外吹吹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刚刚走出府邸的门,便听到剧烈的爆炸声音,她也受了殃及,昏倒在路边。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听救走她的婆婆说起的。
那婆婆在城中卖一些专门从山上采摘的草药,恰巧路过府邸门口,看她昏迷不醒,周围又有诡异的日军,便趁那些人不注意,将她运上了马车,带去了郊外的村子里。
经过了那次爆炸,本就虚弱的身体再加上受了惊吓,倒是一日不如一日。可婆婆却对她极好,费尽心思地照顾她,每日为她诊脉煎药,她也急于回去与少弈重聚,自然也好得快了些。
完全康复之时,她辞别了婆婆,怀着欣喜回了新北城,却得知少弈带了敢死队去炸毁了日军在奉省的武器库,心中自然牵挂他的安危。又打听出来他现在去了宁天市,这又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可谁也没料到,当她赶到的时候,恰好遇见少弈与姜雅庭正在举行婚礼。
她万念俱灰,只当当年的承诺成了一纸空言,也未弄清事情的缘由,便独自离去。由于忧伤过度,她的身体又每况愈下,想起了婆婆常给她用的草药,就自行上山找寻,也是在那座山里,她遇见了身受重伤的阮煜。
她将阮煜带到了婆婆的村子,那时管制很严,西北与东北军刚刚作战完毕,阮煜不服从中央调遣,自然成了通缉要犯,又因为姜尚豪得知阮煜负了重伤,下令对北方三省的消炎药进行严格控制。
她不可以见死不救,除了每日陪婆婆采药以外,还冒了许多风险去取消炎药,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发现有人跟踪自己。待阮煜好转起来,她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踪迹,就随他去了西北。两人刚开始是以兄妹相称,她也知道自己在所有人眼里已经成了死人,姜雅庭也已经有了上官家的骨血,她就更加没有必要再回去打破这些人生活的格局。
阮煜自然对她很好,曾是众人口中风流潇洒的名将,如今为了她遣散了所有红颜知己。可那些与少弈共有的韶光仍在心头,无法抹去。他建议她换个名字,换个身份,忘掉过去,从头更新。她默了半晌,竟是答应下来。
阮煜突然握住她柔软冰凉的指尖,将她从回忆中拉扯出来,他看着她那双水色的眸子,心里压抑的苦楚一股脑地爆发出来,“我那时让你重新取一个名字,换一种身份,好让你能忘记他。可是你根本就不打算忘记他,程墨苏,上官临,你们名字最后的一个字拼起来就是‘苏龄’,我当时竟然没有发现,真是讽刺!”
“发现了这些事情,我就把你骗去了那个餐厅,你如我所料做到了不动声色,我本以为你决定忘记了他,可是你告诉我,从见到他开始,你一再展露的笑颜是什么,眸间一直荡漾的感情是什么,你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程墨苏眉眼清澈纯净,不理会他的声音,只觉得心下烦乱,暗自观览身心。几端思绪与情愁,又有何处可以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