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只觉得光线都暗了,她这才回过神去,见着护士端入了一碗菜饭来,笑道:“少夫人,你累了这样久,也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您还要照看少帅,可千万不要累病了自己才好。”
她淡淡一笑,紧了紧身上刚披上的雪缎长白流苏披肩,接过那破了一个小口的碗来,拿起调羹,却也默默地放了下去。护士紧张,便看她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合您的口味?”
她忙解释,“不是,请不要多想了,只不过我实在是没有胃口,所以才会这样……”
那护士放下心来,又劝道:“您也要多吃一些才好,我换了药便出去了,少夫人您记得吃东西。”
她点了点头,眼瞧着护士换完了药,揉了揉酸胀的眸子,那护士说得对,她必须要吃一点东西,若是自己病倒了,不但照顾不了他,还要麻烦别人照顾自己。她捧着那破落的碗,指腹沿着碗沿轻轻摩挲着,轻轻地咽下了一口来。
屋内的怀表滴滴答答地响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她却也支撑不住,只好起了身,伫立在窗口,看着快要兴起的月色,点上红烛,点开那一盏哀愁。
身后却是他的声音,那样熟悉,却那样遥远,“墨苏。”
她心头一怔,果然是他醒来了,她慌忙地要去找医生,却被他制止住,她伸手去抹面颊上汹涌的泪珠,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她走到他面前,那碗中的粥已经凉去,半盏蜡烛竟也燃尽,他握住她沁凉的手心,只觉得她身上散发着幽幽的华芒,一圈圈晕染在他的心上。
“墨苏,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略带责备,“这里很危险。”
“我知道。”能在与他说说话,她便觉得无比满足与幸福。她反握住他宽大的手掌,笑道,“听说你出了事情,我就急忙来了。”
“傻瓜,我能有什么事情,你且放心。”他黑如点漆的眸子被寂静的夜染上了清寂与浓重,“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程墨苏心头滑过一丝无端端的痛楚,声音轻柔,“现在是阮煜暂代你的职位。”
他听到“阮煜”这两个字,心头不由一紧,不可抑制地咳嗽了起来。她忙帮他顺着气,去找那铁壶倒茶,却听他的声音在空气中飘散过来,传入她的心头,“阮煜他果然没死,你也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
她怔了怔,倒茶的手不由一抖,那茶水顺着漆红色的木桌,流淌到了地上。她不由地咬了咬玫瑰色的唇,有些话,是必须要和他说清楚了的。她端茶给他,那红茶已经凉薄,只是她皓腕上隐隐而来的幽香,萦绕在他周围,不艳俗,不争抢。就如同她的眉眼般,澄澈透亮。
她柔柔一笑,素淡的面上微动着浅浅的笑容,如一株盛开的玉兰花般,孤芳自赏,纯净雅致。她低了低眸子,轻声道:“少弈,其实这次就是阮煜送我过来的。我知道他没有死的时候,心里的确松了一口气。可是他对我来说,只是生命中的过客,我救过他,他也帮过我,我知道他会对我好,我也知道我希望他能好好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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