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你能感觉到我的搭档吗?”
洛漓收敛了笑容,有些不开心,“暂时还没有。”
苏东辰沉思了一会儿,推测可能要等到他找到第一个节点,才能找到燕离吧。既然如此,他也不再多想,便继续自己的事情。
看过最近一个月的邸报和半官方的《民心旬刊》,对于皇帝的旨意、官员的升降调动和各地的天象、收成、灾情等等都分析了一番,他心里基本有了数。
别的不说,京师三大营和禁军统领都换了将,都是与三位皇子的势力不大沾边的人,要么是铁杆保皇党,要么是先太子派系,譬如先太子妃的娘家信国公府。
各种信息浩如烟海,苏东辰看得头疼,却又不能不看,更不能漏掉任何蛛丝马迹,这些都是找到第一个任务节点的重要依据。
他在藏书阁和书房忙碌,胡氏也忙得根本无暇注意他的举动。
苏东辰将自己的私产另行放置,按例应当交到公中的财物却跟着他们送到府中。胡氏派了心腹管事与沥泉、曾妈妈等人进行交割,直忙到掌灯时分才交接清楚。
胡氏看着进帐的大笔财物,心情激荡,一时都没顾得上过问那四个美婢的事。苏东辰父子三人的院子全都没用胡氏拨来的下人,就连粗使的洒扫婆子和小丫头子都是从南方带回来的,把三个院子防得水泼不进,什么信息也没漏出去。直到沥泉来要十几个丫鬟的卖身契,她才想起这件事。
胡氏这两年给苏南辰塞过不少房里人,十几个通房小妾的身契全都捏在胡氏手里。苏南辰是庶子,自然不敢明面上违抗胡氏,不能要来身契,也不愿碰那些女人,只能这么干养着,小小的院子闹得乌烟瘴气,他妻子几次险些滑胎,把他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苏东辰回来的第一天就派人将苏南辰院里的那些女人要走,说是“不能埋没她们,要给她们一份好前程”。那些美婢都是心大的,跟着世子爷自然比跟着庶出的二爷好上一万倍,于是都欢喜地收拾东西,迫不及待地跟着来接人的韦妈妈走了。
原本挤得满满当当闹得乌烟瘴气的院子彻底清净了。
冯氏喜极而泣,苏南辰的眼圈也红了。留下来的人大都是冯氏带来的陪房,在府中长期被压制,只能勉强护住冯氏和孩子,过得十分困苦。如今世子爷一回来,院里就拨开云雾见青天,让她们非常感激,也都坚定不移地站到了世子爷一边。
把这些依然都是处子的美婢接来后,问清楚名字,得知身契都在胡氏手里,沥泉就找到正院,找胡氏要这些丫鬟的身契。
胡氏很奇怪,“这些人……都是老二院里的吧?老大要去作什么?”
沥泉并不支吾搪塞,平心静气地禀报,“世子爷看这些丫头都在那儿搔首弄姿,闲得发慌,就找二爷要走了。二爷与世子爷兄弟情深,自然无有不从,就都送给了世子爷。这次回京,世子爷带了些亲兵,有不少人到了年纪却找不到合适的媳妇。世子爷爱兵如子,自然要为他们打算,正好手上有这么十几个没事可做的丫头,也都到配人的年纪了,就准备给她们一份好前程,嫁给那些亲兵为妻。将来那些亲兵积功升职,这些丫头就是官太太甚至将军夫人了,岂不比在咱们这里做个通房要强上百倍。既是嫁出去作正妻,自然要放了她们的身契,不能让世子爷的兵受委屈。”
胡氏气得面青唇白,手脚冰凉,“他……他怎么敢……”
沥泉依然恭谨地微笑,“这些亲兵对世子爷忠心耿耿,身家性命皆愿为世子爷抛却,世子爷帮他们娶一个可心的媳妇,或是赏一个貌美温柔的小妾,为他们留下香烟后代,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咱们安国公府,几代公爷都这么做过,夫人可以问问国公爷,便知端倪。想必国公爷也是很支持世子爷这么做的。”
胡氏恨得要命,一时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拒绝,只得取出那些人的身契。
沥泉接过,确认无误,便躬身退后,恭恭敬敬地扬长而去。
当天夜里,胡氏便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