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地大声说:“我们将军叫‘苏阎王’。”
那几个妇孺还真不知道这个外号,闻言顿时大惊,能叫“阎王”,肯定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哪是几个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能逼他就范的?
安远侯夫人沉默了,感觉有些棘手。
苏东辰平淡地道:“你们如果硬要把这么个……定给我儿,我不介意让我儿背个‘克妻’的名头。等过得几年,我儿长大成人,何愁娶不到贤妻?”
这话太狠了,就连那个要死要活的少女都不敢再哭闹,身子僵在那儿,只能低声抽泣。
苏钰仲被父亲霸气十足的话感染得也振作起来,刚刚的屈辱与羞恼都抛之脑后,就像看戏一样,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老少女人。他也深刻明白了父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私手段都是纸老虎,一捅就破,毫无用处。”
屋里屋外都没人吭声,一时陷入了寂静。
片刻之后,外面传来喧哗,原来是吴氏怕事情闹得不够大,派人把安远侯太夫人、安国公夫人和几个姻亲家的夫人都找来了。甄氏闻讯,立刻派人通知了晏斐,与她们几乎是前后脚,同时到达这个客院。
苏东辰已经撂下了狠话,吴氏不敢强逼,只以“误会”来解释,责任都在领路的小厮和没看好主子的丫鬟婆子身上。
几个后宅蠢货的算计,不过是一场闹剧,就这么滑稽地落幕了。
苏东辰让两个心腹小厮将小儿子护送到外院,送到大儿子身边去,然后留下来与晏斐寒暄了一会儿。晏斐表示与他一见如故,可成莫逆之交,让甄氏笑得意味深长。
苏东辰看着甄氏潇洒离去的高挑背影,轻轻笑道:“你这位夫人,实在了不起。”
“是啊。”晏斐也笑,“幸好她遇上了我,这个时代是不会接受她这样的女人的。”
苏东辰与他并肩而行,缓缓走在花园里。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扫到一边,花树、假山、亭台楼阁上的积雪却依然在,洁白晶莹,充满诗意,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晏斐今天穿着枣红色皮袍,腰系丝绦,头戴紫云冠,比苏东辰多了几分飘逸,走在清冷而锐意勃发的苏东辰身边,却有种奇异的和谐感。
晏斐微笑着说:“我那继母就是个蠢货,以为谁都像我父亲,用阴私手段就可以拿下,让男人顺水推舟上她那侄女的床。才十二、三岁的孩子,她也毫无顾忌,心黑得简直没有半点光明,我看得让她病了才好,也尝尝我大哥长年卧床不起的滋味,这里面也有她和老太太的手段。”
“嗯,病一病也好。”苏东辰非常赞同,“等她们病了,就可以把管家权拿过来,内院整顿好,你在外面才好做事。你夫人很厉害,让她把持中馈才最稳妥。”
“是啊。”晏斐转头看他,“听你这话的意思,像是马上就会有大事发生。怎么?节点找到了?”
“嗯。”苏东辰微微点头,“根据我的分析判断和洛漓的计算,气运之子就是我那小儿子,而这个节点……应该是我的死亡。我要死得准确及时,用死亡帮助仲儿走上正确的道路。只要我能做到这一点,那么这个世界运行到仲儿的孙子时,也就是大约六十年后,就能回到历史的正轨,从而并入本源世界。”
晏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一定得死?”
“对。”苏东辰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是把他养大的人,他对我的感情太深厚。如果我不死,皇帝怎么会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宠爱他,栽培他?他也不可能有坚定不移、百折不挠的心态,没有那股想要为我报仇的狠劲儿,就不可能走到巅峰。”
“说得也对。”晏斐叹了口气,“咱们以前执行过那么多任务,还真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他们在执行任务时自然会遇到各种意外,也曾经有过死亡,但都没有像这种事先计划好,要死得恰到好处,不能早也不能晚。晏斐很不舒服,因为他作为辅助,不但要眼睁睁地看着苏东辰去死,而且还要在他死得略有偏差时立刻予以修正,必须保证他死得其所,死得恰如其分。
晏斐刚刚才从搭档为他而牺牲的“心魔”中挣脱出来,就要协助搭档去死。如果他不能理智对待,苏东辰的考核就有可能失败。要让苏东辰完美过关,说不定他就必须亲手送他去死。
主脑果然厉害,算无遗策。虽然这场考核主要是针对苏东辰,可对于晏斐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