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房里打球的人,大多都是单挑,很少能见到2 vs 2的场面,即便是有,基本上也都是一群年轻人为了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而设置的游戏模式。所以以此类推,3 vs 3,4 vs 4也是有可能存在的模式。但这样的话,就意味着每个人打完球之后还要等另外5或者7个人打完,才能轮到自己,而如果自己发挥不好,不能连杆的话,可能一盘球自己都打不上几杆,这就大大降低了打台球的乐趣。所以2 vs 2大概是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打台球最合适的形式,既能让尽量多的人参与进来,又能一定程度上保证每个人能打尽量多的杆数。
但是当2 vs 2以比赛的方式呈现时,又会是另一种不同的气氛。在比赛模式下,两队需要轮流派选手出战,但不是随意派谁都行,第一个轮次的击球过后,双方出场人员顺序就要固定下来,所以两个人的实力搭配十分重要。如果是一强一弱,那么弱的那一方很容易给对手留下机会,如果留下的机会致命,强的那一方甚至都没有出场机会。
凌志很清楚,绿毛的女伴绝对不会是强者,要问为什么,就冲她从一出现就带来的沉默的气场,以及左顾右盼的好奇的眼神。强者,虽然不会对台球失去兴趣,但绝不会对周围水平一般的人产生兴趣,强者只喜欢强者。所以凌志在赌,赌绿毛的女伴水平一般,再好也不会好过赵施言,因为他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对赵施言的实力有信心。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想跟在绿毛女伴后面捡漏,更多的,他还是想在绿毛上场之前能控制一下局面,至少把白球停到绿毛很难受的位置。
果然,绿毛的女伴上前后犹豫了很久都没有击打,绿毛都有些不耐。
“你就打那颗,对,就那颗就行,库边那颗,尽量推到袋口,下一杆我好打。”
绿毛想法很好,但也不知道他的女伴是紧张还是基本功不扎实,亦或是两者都有,她在绿毛的催促下匆忙出杆,杆头上抬划过白球,白球往前滑了一小段距离停了下来,没有碰到任何球。
“我去,你怎么出的杆,重打重打。”
绿毛准备上前把白球摆回原位,让女伴重新打一杆。而凌志先他一步,把白球拿走,准备摆自由球。
“唉,高材生,你都不让一下女孩子的吗?让人家重打一杆怎么了?”
“现在可是比赛,你这么怕输的吗?我跟徐大哥打球的时候,手或者球杆不小心碰到其他球都算是犯规,对手摆自由球,我听徐大哥说你比他厉害,没想到这么玩不起,连规则都不想遵守。”
凌志一边冷笑,一边摇摇头。
“再说,就算要让,让她亲自求我,你在旁边当什么代理人?”
凌志把皮球踢给绿毛女伴,因为从一开场她就始终一言不发,所以凌志想看看她对这场比赛到底是什么态度。
绿毛女伴抿起嘴唇,她本想今天来放松心情玩一玩,没想到自身会处在一个漩涡当中,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凌志拿着白球,微笑着看着她,她轻轻摇了摇头,只想赶快脱离这个漩涡。
“他们的约定关我什么事儿。”
她心中想道。绿毛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他狠狠瞪了他的女伴一眼,退开站在一边。
凌志把白球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他没着急打赵施言推到右侧底袋袋口的那颗花色球,因为这颗球的上方边库还有一颗全色球,他要用这颗花色球阻挡住边库这颗全色球的进球线路。他摆出一定角度,用登杆发力将另一颗花色球打进左侧底袋,白球朝进球线路90度方向轻轻K了一下靠近中袋边库的一颗花色球,花色球被K出来,停在了中袋袋口。这杆过后,两颗花色球停在中袋附近,一颗与台面中的全色球紧挨在一起,都没有进球线路,一颗在袋口,一颗在底库库边,还有一颗在左边中袋靠上一点的边库。2颗贴库,1颗没得下,局面似乎很不明朗。
凌志不为所动,他没想着着急解决边库球,他擦了擦巧粉,先低杆把一颗花色球打进中袋,白球靠着向下的角度拉回到了底库那颗花色球的左侧,并且留出了一定角度。凌志高杆击打边库这颗球,想把右侧底袋袋口那颗花色球传进。球顺利传进,原本底库库边的那颗球停到了右侧底袋袋口,而白球由于高杆的效果划出了一道微微的弧线,撞击向了桌面中央相贴的花色球与全色球。由于先撞到了花色球,所以紧挨着的全色球受到传力,渐渐停到了右侧库边,花色球则停在原地没动。此时经过这么3杆处理,凌志解开2颗贴库球,1颗死球,只剩下了左侧中袋靠上的一颗贴库球还没处理。赵施言露着闪闪发光的眼睛,忍不住拍手为凌志称赞,连绿毛都忍不住赞叹道:
“可以啊,小子,最近涨球了啊,这局面处理能力,真的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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