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梅姐,无妨。”曾荣暗示道。
阿梅见曾荣收拾箱子上的东西开始磨墨,剜了绿荷一眼,又嘟囔了几句,绿荷虽不满,倒也没敢再闹事。
再说曾荣磨好墨,铺好宣纸,并没有急着落笔,而是闭上眼睛,脑海中又把那首词过了一遍,仿佛听到几位少女的娇憨声以及鸥鹭从荷塘中扑棱着出来的动静,甚至还有某位少女伸手去摘荷花或莲蓬的画面。
闭目幻想了约摸一刻来钟,曾荣这才下笔,一气呵成完成了这幅画,夜空下一望无际的荷塘,亭亭的荷叶和三三两两袅娜地开着的荷花,一艘不大的乌篷船,船头坐着几位醉眼迷离的少女,有长袖退却,酥臂横斜去采荷的,也有仰望星空,欲上九天揽月的,还有雀跃立起,试与鸥鹭同比高的,船两边的荷叶歪的歪斜的斜,晕开了一道又一道的绿波。
“阿荣妹妹,你画的也太好了,这,这正是我心里想的画面,可我就是说不出来。”绿荷激动了,两眼放光地看着这幅画,这一刻她对曾荣是既羡慕又佩服。
原本就有两个人在围观曾荣作画,绿荷这一喊,又有几个人围了过来,连阿梅也放下手里的绣绷子跨越了四五个箱子过来了。
“这几个女孩子在做什么,怎么像东倒西歪的?”有人没看懂。
“阿荣妹妹,给我们讲讲那首词也讲讲这幅画呗。”有好学者问。
“可这画面一坨一坨的,能绣出来吗?”有人质疑。
“怎么绣不出来,你看我绣的这个。”阿梅听不得别人质疑曾荣的能力,驳道。
“你绣的什么?”对方问。
没等阿梅回答,有人从阿梅的床铺那跨过来,直接捡起阿梅的绣绷子看起来。
“阿梅,你绣的是三只羊吧?”有人看懂了,问道。
“给我瞧瞧。”绿荷忙凑了过去,并从别人手里抢过绣绷子。
“阿梅,你用的是上用的锦缎。”第一个拿绣绷子的人后知后觉地问。
这话一说,顿时有好几个人看向了阿梅,眼神有质疑,也有不解,因为上用的锦缎只有内宫的主子们可以用,且还是品级高的正主,因此,阿梅的这个荷包若是自用或者偷着往外卖会惹祸的,且还是大祸。
阿梅这时想把自己的绣绷子抢过来,可已然来不及了,想解释吧,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好了,你们别一惊一乍的,阿梅姐是替别人接了件活,人家指定了用什么,你们就别瞎操心。”曾荣替她解围道。
众人一听,倒是没再追问下去,因为大家都清楚阿梅和刘公公关系不一般,和两位姑姑也走得近,保不齐就是她们谁让她做的。
于是,众人很快放下了这件事,又一心围着曾荣让她讲解这首词和画,唯独绿荷,看着手头的绣棚子,微微蹙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