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做点什么?这份人情委实太大,都说无功不受禄,您这样,阿荣深感惶恐,晚上会睡不着觉的。”曾荣半真半假地说道。
“谁说无功?你上次没早没晚地赶了一个多月工完成皇后那件常服,姑姑不知有多感激你,否则,姑姑恐怕难以坐在这和你说话了。”
这是柳春苗的真心话,若不是曾荣聪明,知道用金箔线来绣这种镂空花边从而减少牡丹花瓣的大小和颜色,这件绣活也难以按时完成,因而,柳春苗十分庆幸自己找的是曾荣,换个人都难以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这件常服。
“可您已经给我双倍工钱了呀。”
上个月,曾荣领了十五两银子的工钱,双倍工钱是十两,另外五两是奖励她发明的这种针法。
因为这,好些绣娘都有想法了,她们中也有人赶过工,可从来没有给过一整月的双倍工钱,再有,曾荣的工钱定的本来就高,柳春苗说是因为她会自己画花样,大家也就认了,确实曾荣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她们比不了。
可赶工的钱也给了五两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这些绣娘有几个人没赶过工?可谁给过她们翻倍的薪水奖励?
如今倒好,发明一个新针法也能奖励五两银子,这银子挣得也太容易了些?她们谁手里没点绝活?
尽管柳春苗一再解释这十五两银子的缘由,可大家心里终归是留下芥蒂了。
好在这个月,也就是早饭前柳春苗发这个月的工钱了,这一次曾荣只有五两银子,大家也就平和多了。
谁知曾荣不提工钱还好,一提工钱柳春苗更有话说了,要依她的意思,曾荣每个月拿这区区五两银子实在是太屈才了,这手艺,换做外头任何一家绣坊一年少说也能挣一千两银子,不说别的,就光凭她画的那些花样一年卖六七百两银子是一点问题没有的,更别说,曾荣手里还握有独门的自创针法,这样的人谁不拿她当香饽饽啊?
可她偏偏放着外头的好日子不过进宫了,这一点柳春苗至今仍未想通。
不过这不耽误她想弥补曾荣,可惜能力有限,就这还给曾荣招来这么多嫉恨呢。
“好了,快别提什么双倍工钱了,姑姑清楚得很,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姑姑补偿我了,我还委屈啥?”曾荣灿烂一笑,算是收下这份厚礼了。
柳春苗彼时已经泡好了茶,给曾荣倒了一杯,又拿出几样干果来,两人一边喝茶一边嗑瓜子一边也说起绣作坊的事情来。
无独有偶,柳春苗也问起阿梅离开一事,她问的是曾荣事先是否知情,也问阿梅和刘安是如何认识的,问阿梅是因何被太后选中等。
曾荣一一回答了她,只是她的回答没有任何参考价值,是三个不知。
连着三个不知,柳春苗脸上又有点难看起来了。
可曾荣也没法啊,这种话别说她事先不清楚,就是清楚也没法说出来啊,这不是故意为难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