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鉴了别人生出的灵感,当不得如此谬赞。”李漫说完,眼睛不由自主地从曾荣脸上瞟过。
“只是借鉴,并非抄袭,有何不可?咦,今日的四大才子缘何一个个都如此谦逊?”王梵为李漫说话了。
彼时的他并不知李漫的心事,更想不到李漫口中的借鉴指的是学服上的那幅竹子图。
事实上,王梵也不知道学服上的竹子图是曾荣所绘,他知道曾荣进宫了,却没想到曾荣会继续接锦绣坊的设计活。
而李漫因为考古过曾荣的所有画作,研究过曾荣的画法和技巧,也研究过曾荣所有的题诗,因此,他对曾荣的画画习惯以及通常想要表达的意境有一定的了解,猜到不仅学服上的竹子图是曾荣画的,还猜到他妹妹有一件大宗的六开屏风画也是曾荣的手笔,那六幅画皆精选出唐诗,画里行间无不透露出一点,这个女孩子很有韧性,内心很强大,尽管高高的宫墙束缚了她的身子,却束缚不了她的灵魂,而她的灵魂是渴望自由渴望平等渴望幸福的。
而这次李漫之所以画竹子,正是因为他想到了曾荣,想到他如今和她站住同一片红墙里,而这些画作最后是要送给太后的,他生出一丝奢望,兴许曾荣有机会能看到这幅画。
只是李漫万万没想到的是,奢望这么快变成了现实,因而,在见到曾荣那一刻,他是蒙的。
或者应该说,整个过程,他都是晕乎乎的。
好在王梵的话为他解了围,李漫忙收回自己的目光,笑道:“晚辈只是个凑数的,孙兄的婴戏图才叹为观止呢,太后老人家见了定会喜欢。”
朱悟一听,笑着说道:“皇祖母,孙儿领你去看看,确实精妙绝伦,孙儿自愧不如。”
李漫口中的孙兄指的是礼部尚书孙之铠之孙孙晋,他画的也是和祝寿相关的一幅婴戏图,只是他这幅图上至少有二十来个孩子,这些孩子服装神情个个不同,或憨态可掬,或粉妆玉琢,或活泼可爱,或撒泼调皮,等等不一,这些小孩子们托着一只硕大的桃子,桃子顶上坐着一位胡须雪白的仙翁,仙翁的手里托着一只葫芦。
“确实很有意思,哀家一看这些孩子们就开心了,怎么一个个都画这么好,活灵活现的,看着就喜欢,这么大一幅工笔画,应该费时不少吧?”太后频频点头。
看得出来,她是真喜欢,喜庆不说,寓意更好,她这个岁数,可不就想着儿孙绕膝么?
“回太后,是提前画好今日带进来的。”孙晋站出来回道。
“有心了。”太后点点头,扭头对身后的掌事姑姑说了句话,她要打赏这些少年们。
掌事姑姑转身离开了,曾荣又扶着太后往前走,接下来众人又点评了几幅作品,有诗作也有画作,其中不凡佳作,太后看到这些字画,自是满口称赞。
最后看的是朱愉的麻姑献寿图,因是自家晚辈,太后就略略带过,没想到引起了朱慷几个的不满,提议让朱恒也露一手,说是太后的寿诞,怎么能缺了朱恒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