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我被扔进像是拘留所的地方接受调查,被解放时已是5天后的黄昏。
「喂、快滚蛋」
被粗暴地推着后背,赶离建筑物,我的行李被从后方扔了过来。内裤装扮的我穿上行李内的衣服靴子。因为两手的指甲全都被剥掉了,花了不少时间。
我整顿完衣服后,大大地叹口气走了出去。大道上往来的人流,注视着被殴打而浑身是血的我。
我再一次叹了口气。
「要冷静、要冷静啊我。对那种小人物生气也无济于事吧」
我尽可能的不去回忆起调查骑士的样貌来保持平静。
「他们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务罢了」
被殴打的伤口不过是表面的,如果我有那个意思被剥掉的指甲也可以立即治愈。而之所以不那么做,全都为了把龙套角色演绎到底啊。
「嗯、我不论何时都是冷静的」
对、要冷静啊。
大大地叹了口气。视界也随之变得清晰。探查了一下气息,只见后方有几道可疑的人影。
「2个盯梢的吗」
诱拐犯尚未被拘捕。当然阿蕾克西雅的安危仍旧不明。再怎么说我也不至于天真到、觉得自己是被无罪释放的。只是证据不足罢了,嫌疑依然尚未洗清。
我低头装作憔悴的样子,朝宿舍走去。
途中。
「稍后见……」
悄悄话般的、些微的声音传进了耳中。再加上有印象的、朴素的香水味。
「阿尔法吗……」
夕阳的大道上有许多市民往来着,而她的身姿却哪里也看不到。
◆◇◆◇◆◇◆◇◆◇◆◇◆◇◆◇◆◇
回到宿舍的私室、点上灯光。1名少女便从昏暗中走了出来。
「你会吃的吧」
黑色紧身衣贴合全身,彰显着女性成长起来的鼓胀。她的手上拿着的是塞入厚身金枪鱼的三明治。是王都名店『麦丹劳』的东西。
「谢谢。很久没见呢、阿尔法。贝塔呢?」
毕竟5天没吃过正经食物了,我大口地咬上了三明治。最近辅助我的应该是贝塔才对。
「就是贝塔发来的联络哦。事态渐渐变得麻烦了呢」
坐在床上阿尔法翘起了脚。
后背光泽且爽滑的金发、细长而又美丽的蓝色眼瞳也莫名的怀念。才一段时间没见,看起来还真是成熟了不少。
「是啊」
我把三明治的最后一点塞满嘴里说道。
「那边有水」
「3Q」
我一口气喝掉了大杯子里的水。
「哈、复活了」
我把靴子和上衣脱掉,飞扑到床上。
「慢着、衣服也去换一下啦」
「办不到、要睡了」
「你啊、真的有明白自己的立场吗?」
「交给你安排了」
阿尔法很优秀。只要交给她,就会为我准备好最棒的舞台吧。直到那时为止,我先睡……不对、蓄存力量就行。
阿尔法哈地叹一口气。
「我想你是明白的,再这样下去你就会被当成犯人哦」
「是呢」
只要找不出真犯人,几乎可以肯定最有嫌疑的人会被处刑。而且这次可是诱拐王族的事件。不死个人是肯定不会结案的。
中世纪太棒了。
「起来啦、三明治还有剩喔」
「起了」
我接下了阿尔法拿来的三明治。
「根据我们的调查、有某种蓄意要让你来当这个犯人的小动作呢」
「嘿、明明只要放着不管,我就会被当成犯人了呢」
「是想早日解决吧。贫困男爵家出身的平庸学生什么的简直正合适」
「也对、我也会那么处理」
「骑士团不值得信任」
「教团也渗进去了?」
「哎哎、无容置疑。诱拐公主的犯人是教团成员呢。目的想必是高浓度的『英雄之血』吧」
看来阿尔法她们仍遵循着我的教团设定。真是难能可贵。
「她还活着吗?」
「要是死掉,就不能抽取更多血液了吧」
「的确」
「虽然我不清楚你为何要跟公主大人开展罗曼史」
阿尔法半眯眼地瞪着我。
「我没有开展什么罗曼史呢」
「是有什么理由的吧。不能向我们明说的什么」
从窥探着我瞳孔的阿尔法那里,我逃离般地撇开视线并陷入了沉默。当然地、并没有什么象样的理由。
「我很清楚。你背负着某种沉重的东西」
在并没有背负什么的情况下,我到底该做出什么反应是才好呢。
「但是再多信赖我们一些吧。这次的事件也是,要是能事先联络我们的话,也不会发展成这样的大事件了。对吧?」
「我、我明白」
「算了。毕竟为你收拾残局是我们的工作嘛」
说罢、阿尔法露出了微笑。
「解决这次事件以后,你可要请客『麦丹劳』哦。刚才的三明治其实是我的来着」
「可以哦。还真是不好意思啊,把阿尔法的份也吃了」
「别介意」
阿尔法说道并站了起来,打开窗户单脚跨了上去。
小巧的臀部产生摇晃。
「我该走了。你也暂时安份一点」
「知道了。作战呢?」
「先招集人手。现在身处王都的人数不够。此外还得叫德尔塔过来」
「还要叫德尔塔过来吗?」
「她可想见你呢」
子弹德尔塔、又或者称作特攻兵器德尔塔。简单说就是战斗独秀的白*痴。
虽然能与大家久别重逢,像校友会一样的也不错就是了。但千拜托万拜托,可得有好好过上正常生活喔。
「详细事项会在准备妥当后传达给你的。再会」
阿尔法展露最后的微笑,用紧身衣遮掩脸孔,便消失在了窗外。
◆◇◆◇◆◇◆◇◆◇◆◇◆◇◆◇◆◇
「报告就那么多吗」
有着宛如燃烧一般的赤发的美女如此说到。披到背后的笔直的赤发在蜡烛的火光下闪烁着,酒红色的眼瞳阅览着桌子上的搜查资料。进行报告的骑士不由地为那份凛然而美丽的姿态双颊泛红。
「就、就是这些了爱丽丝大人。之后将会继续调查」
爱丽丝颔首示意、进行报告的骑士便随即退下。
留在大门紧闭的室内的只剩下爱丽丝和另外一名、相貌端正的金发男子。
「杰诺侯爵、感谢本次协助」
「毕竟是在学园范围内发生的事件、我也有责任。而且更重要的是担心阿蕾克西雅大人的安否……」
杰诺伏下视线仿佛非常悔恨地咬紧了嘴唇。
「毕竟你还有剑术指导的工作。没有人会责怪你个人的吧。现在比起考虑是谁的错,不如先考虑如何安然无恙地救出阿蕾克西雅」
「是呢……」
「于是」
爱丽丝停顿了一下合上了搜查资料。
「叫希德·卡盖诺的学生是犯人的可能性很高是真的吗」
「虽然我也难以想象学园的学生是犯人,但从实际情况来看他很可疑也是事实。但考虑到他的实力,也不觉得能和阿蕾克西雅大人直接对峙并取胜」
杰诺选择了一下词汇说到。
「这样一来要么是有协助者,或者是使用了药物。但是他即使受到了骑士团的询问也没有坦白什么。你真的觉得他可疑?」
「虽然不知道,不过我也想相信他」
爱丽丝颔了颔首眯细了眼睛。
「已经让值得信赖的骑士监视他了。现在就先等报告吧」
「愿阿蕾克西雅大人平安无事」
杰诺行了一礼后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从杰诺打开的门后一名少女钻进了房间。
「爱丽丝大人!请听我说!」
「克蕾娅君!你在干什么!失礼了、我马上带她出去!」
杰诺推挤着钻进来的黑发少女、克蕾娅·卡盖诺,想要将她强行带出去。
「杰诺侯爵、她是?」
爱丽丝制止了杰诺说到。
「她是……」
「我是克蕾娅·卡盖诺!希德·卡盖诺的姐姐!」
「克蕾娅君!她、她在学园里也成绩优异,现在正在体验骑士团的入团」
>>
「是吗……没关系、听听她怎么说吧」
「非常感谢!」
克蕾娅·卡盖诺来到爱丽丝的跟前恳求道。
「弟弟他、希德他、绝不是会诱拐阿蕾克西雅公主的那种人!肯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000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骑士团正慎重地进行着调查。还没有确定你的弟弟就是犯人」
「但照这样下去、如果找不到真犯人被处刑的就是我弟弟了!」
「骑士团正在慎重地进行调查。绝不会没弄清事实就处刑的」
「但是!」
「克蕾娅君!」
杰诺阻止了拼命靠近爱丽丝的克蕾娅。
「已经够了。虽然明白你的心情,但再这样下去就是对骑士团的侮辱了」
「库……!」
克蕾娅怒视了杰诺、以及爱丽丝。
「如果、那孩子有什么万一的话……!」
「克蕾娅君,还不住口!!」
遮住了克蕾娅的话语,杰诺强行将克蕾娅带出了房间。
啪嗒一声。
凝视着重重关上的大门,爱丽丝叹了口气。
「为家人着想的心情谁都一样、吗……」
不意地,呢喃道。
「阿蕾克西雅、千万要平安无事啊……」
曾经、有一对关系要好的姐妹。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渐行渐远。
已经好几年没有过交谈了。说不定、已经再也不能交谈了。
「阿蕾克西雅……」
酒红色的眼瞳闭上后,一丝泪珠潸然落下。
◆◇◆◇◆◇◆◆◇◆◇◆◇◆◆◇◆◇◆
阿蕾克西雅苏醒的时候,她正身处于一间昏暗的房间内。
没有窗户,唯一光亮是一根蜡烛。由石头砌成的墙壁,以及正面的看上去非常坚固的大门。
「这里是……」
从学校回家的路上,和波奇分别之后就没有记忆了。动了下身子后传来了喀嚓的金属摩擦声。
仔细一看、她的四肢都被固定在台座上。
「封魔的拘束具……」
无法提炼魔力。要自行脱逃恐怕相当困难吧。
究竟是何人,以何种目的将自己带走的呢。诱拐、胁迫、人贩子……虽然进行了各种考虑但是无法得到确证。虽然阿蕾克西雅没有王位继承权,但是她明白公主这个立场还是相当有利用价值的。但是、以现在的情报无法推测出什么答案。
阿蕾克西雅停止了思考、突然想到。
波奇没事吗。
最近交到的性格恶劣的友人。阿蕾克西雅很中意毫不胆怯直言不讳的他。如果把他卷进来了的话恐怕他的性命……不、还是别多想了。
阿蕾克西雅歪头环顾四周。
石墙、铁门、烛台、以及……像是黑色垃圾的物体。那个物体就在阿蕾克西雅的旁边,不知为何用锁链拴着,
阿蕾克西雅充满兴趣地注视之后,好像稍微动了动的样子。
有呼吸。
那是穿着破烂衣服的生物。
「你、能够听见吗?能明白……!」
生物做出反应、看向了阿蕾克西雅。
那是怪物。
阿蕾克西雅至今为止都没见过的、丑陋而又瘦弱的怪物被锁链拴着。
溃烂发黑的脸上勉强能够看出眼睛、鼻子和嘴巴。全身歪曲肥大化,右臂比阿蕾克西雅的腿还要长。反过来左臂却比阿蕾克西雅的手臂还细还短,仿佛抱着什么一般捂在胸口。
那样的怪物,就在阿蕾克西雅的身边。
相比起四肢都被固定住的阿蕾克西雅,怪物只是脖子被拴住了而已。要是怪物伸出那长长的手腕的话说不定可以够到阿蕾克西雅。
阿蕾克西雅为了不刺激到怪物,屏住呼吸背过了目光。
正被看着。
阿蕾克西雅感到了正在观察自己的怪物的视线。
在经过了一段宛如时间停止般的寂静之后……哗啦啦、地锁链发出了声响。
阿蕾克西雅用余光瞟了一眼隔壁。怪物伏下身子,仿佛进入了睡眠。阿蕾克西雅安心地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正面的大门打开了。
「终于、终于到手了」
进来的是一名憔悴的白衣男子。
脸颊消瘦,双眼凹陷,嘴唇开裂。头发稀疏,油脂黏在上面,充满了恶臭。
阿蕾克西雅冷静地观察起了男子。
「王族的血、王族的血、王族的血」
王族的血。
白衣男子不断连呼着,然后取出了带有细针头的装置。恐怕是要抽血吧。阿蕾克西雅在城里也有过几次被医生抽血的经验。
但是。
完全无法理解为求血液,甚至不惜诱拐公主的理由。
「能够问一下吗」
阿蕾克西雅用心平气和地说到。
「嗯、嗯嗯?」
白衣男子用奇怪的呻吟声进行了回应。
「这是要用我的血做什么呢」
「你、你、你的血是魔人的血。这是为了让魔人在现代复苏」
「原来如此真是不错的想法呢」
虽然完全不懂在说什么,但这个男子神经不正常,以及恐怕牵扯到什么宗教倒是明白了。
「但是、要是抽多了可是很困扰的。我还不想死呢」
「嘻嘻、嘻、我明、明白的。因为想要很多,所以会每天一点一点地抽」
「哎哎、请务必这么做」
在阿蕾克西雅的血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是不会被杀的吧。
不反抗、而是顺从。阿蕾克西雅选择了等待救援。
「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的。都是那群笨蛋的错」
「是呢,我也最讨厌笨蛋了」
毕竟和笨蛋相处很累嘛,看着白衣男子阿蕾克西雅低语道。
「破坏了我的、我的研究所。都怪欧尔巴那个笨蛋最先被干掉了」
「是呢、欧尔巴那个笨蛋是最先的呢」
「接着一个接一个地、啊啊啊啊啊!」
「真可怜、一定非常难过吧」
「是的、就是那样!我的研究、明明只剩一点了!如果不赶快完成的话,我就会被扫地出门、扫地出门……!」
「怎么会、真过分」
「该、该死的,**、**!」
白衣男子靠近被锁链拴着的怪物,然后踹了过去。
无数次,无数次踹击,践踏。
怪物仅仅是缩成一团没有动弹。
「不是要抽我的血吗?」
「对了、对了,你的血、有你的血的话就能完成了」
「真棒呢」
白衣男子拿起装置将针头按到了阿蕾克西雅的手腕上。
「这样、这样一来、就能完成了,我、我也不会被扫地出门了」
「不要弄的太疼哦」
不然会很想扁人的。阿蕾克西雅在心中附加了一句。
针头刺入了阿蕾克西雅的手腕。
阿蕾克西雅仿佛事不关己地注视着赤红的血液填满玻璃容器。
「嘻嘻、嘻嘻嘻……」
男子抱着装满血液的容器离开了。
阿蕾克西雅在大门关上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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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天。
在遭到审讯的两天之后,我在宿舍的房间里物色着引以为傲的『影之实力者』收藏中能用的东西。
烟卷……还不是合适的年龄。优质葡萄酒……弗兰奇南西部珀鲁特的逸品、价格90万泽尼。不错呢、和月亮被遮掩的今晚非常相称。那么就需要配上最棒的玻璃杯……这也统一用弗兰奇产的、比顿的玻璃杯价格45万泽尼。除此之外还有古董台灯和偶然捡到的幻之名画『蒙克的呐喊』……真是完美。
啊啊、总觉得内心都被填满了。
狩猎盗贼和趴地上捡金币全都是为了这个啊。
我不禁为这用选拔出来的收藏所点缀的房间感动地流下了泪水。接着只要再配上今天刚刚送到的这份招待信,就只需要等待时机的到来了。
我等待着那一刻。
等待着。
等待着……
殷切的等待着……!
然后……那个瞬间降临了。
在漆黑的少女从窗口进来的同时我低语道。
「时刻已到……今宵将是影之世界……」
没错>>
、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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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已至……今宵将是影之世界」
这便是、来到Shadow面前的贝塔最初所听到的话语。
背对着贝塔,Shadow翘着腿坐在椅子上。贝塔很清楚、那看似无防备的后背,其实却比任何东西都要遥不可及。手中的红酒杯[Wineglasses]被仿古灯[AntiqueLamp]照的熠熠生辉。那若无其事的喝着的红酒商标,是连对酒类并不熟悉的贝塔也知道的一流品。
装点着房间都是数不胜数的一级品。而在看到墙上挂着的绘画后,贝塔更是不禁瞠目结舌。幻之名画『蒙克的呐喊』。无论怎么堆积财产也绝对无法入手的、正可谓梦幻的绝品。到底是怎么弄到的,贝塔不禁思索了起来,但很快她便意识到这样做根本没有意义。
正因为是他所以才能弄得到。就这么一句话,便可将一切交代清楚。
由他持有『蒙克的呐喊』不过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倒不如说、比他更像称的持有者,哪怕找遍世界也是不可能找得到的吧。
「影之世界。明月隐去的今宵正是与吾等相称的世界」
贝塔说道。
Shadow瞥了一眼贝塔,只是静静地喝了口酒。
「准备皆已就绪」
「是吗」
所有的一切他都已经知道了。那就是不禁让人这么错觉的、仿佛看透了一切的声音。不、事实上贝塔接下来要说的所有话,几乎都已经被他看穿了吧。
可即使是那样贝塔也还是进行了汇报。毕竟、那就是她的使命。
「根据阿尔法大人的命令,我们将附近所有能行动的人员、都集结在了王都。其总数为114名」
「114名?」
「……!」
太少了吗?
考虑到『ShadowGarden』的战斗力,应该已经足够了才是。
但是。贝塔注意到自己会错了意。
114名虾兵蟹将终究不过是配角。事实上适应者就连全体的一成都不到。今宵的主角是他。配角不过是用来衬托主角的,这么一想114这个数字实在是、实在是少的太可怜了。
「万、万分抱……!」
「是雇了临时演员[Extra]吗……?」
就像是要遮断贝塔一样他这么说道。Extra、贝塔并明白这个单词所代表的意义。
「不、没什么。不用在意」
「是」
贝塔没有再对此多追究什么。毕竟他话语中的一切、都有着贝塔所无从想象的深刻理由,贝塔既没有听得权利也没与之相应的实力。
可、即使如此。
贝塔也仍抑制不住,终有一天想要站在他的身旁、支撑其一切的心愿。
为了终将到来的、那一天。贝塔将其埋藏在心底继续说道。
「作战内容是、同时袭击散布在王都的迪亚波罗斯教团芬里尔派阀的据点。与此同时调查阿蕾克西雅公主的魔力痕迹,在发现其所在后迅速将其保护」
Shadow只是静静地肯首,吩咐贝塔继续说下去。
「作战的全体指挥官由伽玛[gamma],现场指挥官是阿尔法大人、我负责其辅助。艾普西隆[epsilon]担当后方支援,德尔塔则作为先锋与作战开始的信号。具体的部队构成……」
Shadow举起手、打断了贝塔的详细说明。
只见他的手中捏着一份信。
「是招待信」
接住投来信件的贝塔,在主人许可下读了起来。
「这是……」
那上面所写的过于笨拙的邀请,让贝塔在无语的同时也感到了愤怒。
「虽然对不住德尔塔……但前奏曲[prelude]就由我来奏响吧」
「是的、马上那样安排」
「跟我来、贝塔」
这么说着他转过身来。
「今宵、世界便将知晓吾等……」
能够与其一同战斗的欢喜令贝塔不禁为之颤抖。
◆◇◆◇◆◇◆◇◆◇◆◇◆◇◆◇◆◇
招待信所记述的地点是林道的深处。那是距离阿蕾克西雅公主被诱拐的现场相当近的场所。而现在身着学生制服的Shadow出现在了那里。
贝塔则在离他稍远的林中消除气息潜伏着。
没有多久,新出现的两个气息接近了过来
随后、某样东西向着Shadow飞了过来。单手将其接住的Shadow,在一撇后低语道。
「这是……阿蕾克西雅的鞋吗」
就在这时。
林荫小道中两个男人显出了身影。
「哟、小白脸。拿着阿蕾克西雅公主的鞋在干什么呢?」
「啊啊。魔力痕迹很清楚的留下了呢。犯人就是你、希德·卡盖诺」
那两个男人身着骑士团的装备。那毫无疑问、是对希德进行讯问的两名骑士。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吗」
「啊啊、就是那么回事」
对于希德的话,骑士团的男人就像连借口都懒得找似得咧嘴笑道。
「明明早点老实交代的话,也用不着那么麻烦了啊」
「你也没必要留下痛苦的回忆了呢」
两人拔出了剑,毫无顾虑的像希德走去。
愚蠢……他们蠢得贝塔无话可说。
「那么、希德·卡盖诺。我们以诱拐公主的嫌疑逮捕你」
「可别想着抵抗哦。虽然抵抗也没用」
其中一人笑着将剑刺向希德。
瞬间。
「哦?」
希德用两根手指夹住剑身、随之一闪。希德的右脚轻抚了一下男人的脖子。
鲜血从男人的脖颈处喷涌而出。
希德的右脚伸出了一柄漆黑的短剑。
「啊……啊………啊……!!」
男人按着脖子倒了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死的吧。
「混*蛋你做什么!!」
另一个男人则,慌慌张张地向希德砍去。但那动作实在太过单纯、太过笨拙了。
希德只是歪了歪脖子便避开那一击,随之闪腿扫过男人的脚。
将其膝盖以下的部分砍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捂住不断喷血的膝盖,男人发出了惨叫。
「我的、我的脚……!」
然后、连滚带爬的和希德拉开了距离。
「混、混*蛋、别以为对骑士团做出这样的事还能有安生日子过……!我、我们死了以后最先被怀疑的就是你这家伙!」
而希德、只是默默的踏着血路走向男人。
「噫、噫……!你、你这家伙已经完了……!完了……!」
难堪的男人只是拼命地、趴在地上想要逃走。
「天亮后……二名骑士的尸体将会被发现」
「没、没错,等天一亮你小子就完了……!」
男人趴在地上,而希德则踏着血痕走着。
「不过无需担心」
然后一瞬。
等注意到时,希德已经站在了男人的背后。
「噫!」
希德的右脚一闪。
「夜明之时……一切就都结束了」
男人的脑袋飞了出去。
在血沫飞舞之中,希德转了过来。那个身姿、令贝塔为之震撼。
身穿学生制服的希德已经不在那里了。
在那的是全身为漆黑所笼罩的Shadow。漆黒的紧身衣和长靴、手中握着漆黑的长刀、漆黑的长大衣则随风舞动。大衣的兜帽拉的很低,脸的上半被阴影所遮蔽,只有下半才照的到光。而那脸上也戴着好似奇术师般的面具,能一窥真容的就仅仅只有面具深处的赤瞳。
那美丽凛然的身姿差点让贝塔晕厥,这才慌慌张张的从胸口的谷间掏出自著的『Shadow大人战记』的便签、刷刷刷的画起了速写。在速写旁则记下今日的Shadow大人语录。而这期间、用时仅为5秒。
另外虽然是题外话,但在贝塔私室的墙上贴满了Shadow大人的绘画和Shadow大人的语录,而就寝前执笔Shadow大人战记则是贝塔无可替代的乐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的轰声将贝塔拉回了现实。
「德尔塔吗……夜曲[nocturne]奏响了。贝塔、走了」
「是、是的!现在就>>
去!」
贝塔将便签塞回胸口的谷间、追了上去。当然、对于贝塔那样的生态,他并不知情。
◆◇◆◇◆◇◆◇◆◇◆◇◆◇◆◇◆◇
「噫……你究竟是什么,我们到底做了什么!」
血海。
站在与这个词如出一辙的地方,男人放声喊道。
『那个』突如其来的来了。
没有前兆、也不讲述理由,只是突然破坏墙壁开始了杀戮。
而现在、又一个人成为了漆黑长刀的饵食。
已经再没有一人想要与『那个』战斗。占据着心中的就只有尽快从这里逃走的想法。可唯一的出口却在『那个』的身后。
「我们对你做了什么!?什么都没有不是吗!?」
看向男人的『那个』嗤笑着。
「噫……!」
明明其真容被隐藏在了漆黑的面具之下,但却仍能明白那个正在凶恶的嗤笑着。
「救、救命……!」
男人的身体被左右分开了。从头顶至股间一直线的被切断,两断了的身体喷着鲜血向左右倒去。
明明已经全身都沾满了鲜血,『那个』却还看似很享受的沐浴着血雨。身形看上去像女性的那个,简直与恶魔别无二致。
『那个』看了看周围,在注意到剩下的猎物已经不多了以后,便将刀伸长了。
漆黒的刀伸长了。
这并非比喻之类的描述,那确实伸长到了足以刺破墙壁的长度。
『那个』将伸长的刀用力挥下、
「住、住手……!!」
连同建筑物一起,将一切都斩了开来。
◆◇◆◇◆◇◆◇◆◇◆◇◆◇◆◇◆◇
「开始了呢」
站在钟楼之上、美丽的精灵冷眼注视着,建筑物如同玩笑般的被切断,随之崩坏的样子。金黄色的长发随风舞动,在暗夜中闪烁着光芒。
「德尔塔……那孩子总是做过头呢」
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已经发生的事也没办法了。阿尔法站在钟楼上眺望着王都。
整个王都都慌忙地开始了行动。和预定的一样,一切都开始了。然后、砍倒建筑的德尔塔将会是最引人注目的吧。
「多亏了德尔塔、其他地方变的容易行动了也是事实呢……」
只要对周边造成的破坏视而不见的话,她的工作无疑是最棒的。
「我也差不多该行动了吧」
这么低语着,阿尔法用漆黑的面具遮住了脸。
◆◇◆◇◆◇◆◇◆◇◆◇◆◇◆◇◆◇
外面吵了起来。
阿蕾克西雅时隔数小时的睁开了眼睛。
会到这个房间来的人,除了白衣男人也就只有负责照料自己的女性了。还是老样子四肢被拘束在台座上的阿蕾克西雅,除了睡觉便再也没什么好做的了。和同居人的怪物也贯彻着互不干涉的原则,现在处的也还不错。外面的喧哗也逐渐的变的激烈了起来,看起来是发生某种纠纷的样子。
期待着救援阿蕾克西雅露出了笑容。
「不知道会不会夸张的打穿墙壁呢」
并没有什么理由的低语道。想必是积累了相当的压力吧。明明知道是没有意义的,却还是咔恰咔恰的拉动着锁链。
就在这时。
「对不起,是吵醒你了吗」
一旁的怪物抬起了脑袋。
「但还是起来会比较好哦。这样肯定会比较有趣」
明明知道不会有回话,阿蕾克西雅却还是对其说道。无聊会让人变的奇怪。
没多久、便响起了牢门被打开的声音。而且还是一副匆匆忙忙的、冷静不下来的样子。
「该死、该死!!」
白衣男人气势汹汹的推开了牢门。
「贵安」
「只差一点、明明只差一点了!!」
无视一看就很开心的阿蕾克西雅的问候,白衣男人叫喊着。
「那、那些家伙、那些家伙来了!!完、完了,一切都完了……!」
「放弃吧,抵抗是没有用的哦。替我解开拘束的话,我倒是还能替你求情、放你一条生路呢」
虽然只是求情而已,阿蕾克西雅小声的又加了一句。
「那、那些家伙、怎么会放过我……!!会、会被杀光……所有人都会死!!」
「骑士团是不会无谓杀生的。只要不抵抗的话,应该不会要你性命的才是哦」
才怪、阿蕾克西雅在心中对自己这么吐槽道。
「骑士团?骑士团什么的怎么样都好!那、那些家伙、那些家伙会把所有人杀光、所有人!!」
「不是骑士团?」
那究竟是什么人呢。不对、也有可能只是这个男人精神不正常了而已。
「无论怎样、都已经结束了。放弃吧」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只、只要、我完成了那个的话!!」
转过脑袋,白衣男人用遍布血丝的眼睛看向怪物。
「我、我做了试作品。这、这个的话,即使是你这样的**也能派上用处」
这么说着,白衣男人用带针的装置对准了怪物的胳臂。
「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哦。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阿蕾克西雅意外的挺认真的说道。
而白衣男人理所当然的无视了她,将针刺入怪物的胳膊注入什么。
「来、来、看吧,这就是迪亚波罗斯的片鳞!!」
「哇、真是让人期待呢」
随之、怪物的身体膨胀了起来。眼看着肌肉逐渐发达了起来,就连骨骼也开始成长伸长。原本就又长又粗的右臂,变的更加凶恶、不详的肥大化了起来,长出了足足有人腿那么长的爪子。左臂还是老样子,像是抱着什么似得紧贴着身体。
怪物发出了高亢的咆哮。
「太、太棒了、太棒了啊啊啊!!」
「这还……真是惊人呢」
然而、禁不住如此急速的成长,拘束着怪物的锁链理所当然的被扯断了。
「所以才叫你不要这么做的呢」
然后咕恰一声。
白衣男人就连发出临终悲鸣的时间都没有,便被怪物的右臂拍成了肉酱。
「那么」
阿蕾克西雅的视线与怪物的交会了。
阿蕾克西雅注视着怪物的动作。虽然四肢被拘束着的阿蕾克西雅所能做到的非常有限,但也并非什么也做不到。被卷进笨蛋的所作所为而死掉什么的也太蠢了。
怪物挥下了右臂。
而阿蕾克西雅则尽可能的缩起身体。只要避开致命伤……!
「……!!」
怪物的右臂避开阿蕾克西雅,就那样破坏了拘束着她的台座。阿蕾克西雅被重重的打飞在了墙上,胸口一阵苦闷。
「咕……!」
骨头没事,明显的外伤也没有,还能够动。
阿蕾克西雅在确认了自身的损伤后,便立刻站了起来。
然而。
怪物已经不在那里了。
只留下被破坏了的台座,和被打穿的墙壁。
「难道说……它救了我……?」
即使阿蕾克西雅没有缩起身体,怪物的一击也是打不中的。那也就是说……不、也有可能只是没有对准罢了。
「嘛、算了」
阿蕾克西雅从被拍烂的白衣男人的口袋中找出钥匙,解开了魔封拘束。这样一来就能使用魔力了。
再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身体后,阿蕾克西雅从被怪物破坏的墙壁走了出去。
在那里的是昏暗的长廊。被怪物轧死的士兵,成堆的倒在那里。
「这剑我就收下了哦」
阿蕾克西雅从尸体那里借来了一柄秘银制的剑。虽然是便宜货,但最低限的工作至少还是能完成的吧。
就那样顺着长廊前进,而在就要转角的地方。
「擅自逃走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啊」
「你、你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阿蕾克西雅因惊愕而睁大了双眼。
◆◇◆◇◆◇◆◇◆◇◆◇◆◇◆◇◆◇
究竟发生了什么。
疾驰在深夜的王都,爱丽丝的红发迎风飘摆着。
『建筑物被斩断了』最初传来的是让人错愕的报告。可就在爱丽丝半信半疑地赶往现场途中,别的报告也陆陆续续的传了过来。
现在王都正同时发生着大规模的袭击事件。
得出这个>>
结论并没有用多少时间。不过袭击目标毫无统一性。商会、仓库、饭店、贵族的私宅……虽然肯定是有预谋的犯罪行为,但却看不透其目的。
可作为明确的事实,这确实导致了王都的动荡。
骑士团紧急出动,开始疏散重要人物避难。尽管是深夜时份,市民也从窗户窥视外面的情况。前去凑热闹的人亦不在少数。爱丽丝一边高声呼吁闲荡的市民回家,一边赶往现场。
有什么正在发生。能肯定的是、这并非普通的事件。
爱丽丝的直觉正如此诉说着。
就在这时候。
悲鸣声传入了爱丽丝的耳中。
「怪、怪物!!请求支持……!!」
是来自骑士团的呼喊声。就在不远处。爱丽丝改变前进方向,朝着悲鸣传来的地方赶去。拐过转角、通过小巷、步入大道,出现在眼前的毫无疑问是怪物。
那是有着丑恶巨躯的怪物。
它正挥舞着肥大化的染血右爪,将骑士们变成肉块。
「这是什么」
低语的同时,爱丽丝也行动了起来。
「快离开!」
行云流水般的拔剑,暗夜之中剑光一闪,穿过了怪物的躯体。
一刀两断。
仅一剑便将怪物的巨躯斩成两截。
「受伤了吗?」
瞥了一眼逐渐倒下的怪物,爱丽丝对骑士团说道。
「是爱丽丝大人、得救了……!」
「真不愧是爱丽丝大人!竟然一击就解决了那个怪物!」
他们的身体并没有受伤。此处存活的骑士几乎都毫发无伤。没错、存活着的骑士确实没事。
「有8人被杀了」
死者皆为一击毙命。
看着那凄惨的遗体,酒红色的双眸为悲伤所牵动。
「你们回收遗体后就退下吧。向队长报告……」
「爱丽丝大人!」
突然、1名骑士大喊道。指向爱丽丝的背后,别的人也发出了不成声的叫喊。
「什么……!」
爱丽丝转身向后的同时猛然挥剑。
爱丽丝的剑、与怪物的右臂相撞在了一起。
「咕……!」
尽管爱丽丝有一瞬间被压制住了,但她立即解放了膨大的魔力,彻底挡下了那彪悍的臂膀。并顺势钻进怪物的腹部,斩伤它的脚。预判到怪物的反击,迅速离开其攻击范围。
紧接着、怪物的右臂横挥过爱丽丝退去的空间,波及了她的数根头发。
「正在再生了……?」
她刚才砍成两截的伤已经消失,当下造成的脚伤也开始了再生。
「怎么可能……被爱丽丝大人砍成两截后,竟然还能再生……」
「假的吧……」
「快退下」
爱丽丝对产生动摇的骑士们喊道,同时挡下了怪物的追击。
那一击中,速度、力度、重量俱备——然而却很单调。
「终究只是怪物」
爱丽丝的反击毫不留情。
切碎手臂,斩落脚部,劈下首级。让它淋浴在蕴含『还能够再生的话,就尽管做给我看看』的连击下。
绝不容许反击。只是一面倒的剁碎。
但即便如此。
「还在再生吗」
怪物依然活着。它利用爱丽丝连击时瞬间的停顿重整姿势、挥舞右臂赶走爱丽丝。
然后。
向夜空中发出高亢的咆哮。
就像是在回应它一般,从遮蔽月亮的云层中降下了雨水。起初是滴答、滴答的。但没多久雨势就逐渐加大,接触到怪物的血便会冒出白烟。
「看来要稍微花点时间呢……」
爱丽丝放弃短期决战,选择了稳打稳扎的战斗方式。
她不认为会输。至今为止、爱丽丝从没有觉得自己会输过。可即使是那样、也需要付出与之相应的时间吧。
爱丽丝架起剑,朝着完成再生的怪物冲去。
紧接着。
伴随尖锐的声响、爱丽丝手中的剑被弹飞了。
那在猛烈的冲击下,爱丽丝的手腕都发麻了。
瞥了一眼向着后方回转着飞去的爱剑,爱丽丝瞪向了突然出现的闯入者。而闯入者也同样瞥了一眼爱丽丝。
两人的视线冲撞在一起,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闯入者。
「为何不明白、那样做只是在折磨她罢了」
那是个身穿漆黑紧身衣的女人。虽然脸孔被遮掩而不得一窥真容,但从声线来看应该还很年轻。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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