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也就是说、只要我去把那个老大打飞,然后把财宝据为己有,所有的一切就都解决了。真是简单易懂。
「目前『ShadowGarden』的战力扩张也非常顺利,亚历山大的研究所也正着手于蒸汽机的开发……」
「哼姆」
只要能弄到足够吃喝玩乐一辈子的钱,工作什么的怎么样都好。
倒不如说那时候反而能够根据心情当当门卫、做做护卫、开开面包店,或是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体会各种各样的龙套经验呢。
通过得到金钱,人反而能够获得不为金钱所束缚的人生。
刚刚这句话说得不错啊。
于是乎、虽然很遗憾但无法都市三大势力中的一个已经确定要毁灭了呢。
选哪个好呢。
虽然全干掉也不是不行,但那样就不能留着以后享受了啊。
『血之女王』什么的感觉最让人兴奋不已啊。各种消灭真祖吸血鬼的桥段,不管怎么妄想都可以、简直最棒了啊。可又有点想把甜点留到最后品尝。
真是叫人迷茫啊。
但现在最为有望的被灭势力果然还是『血之女王』吗。
「以上就是报告内容」
「哼姆」
「若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请尽管……」
「有一股味道啊……」
向低头跪着的贝塔这么说道,只见她的身子颤了一下。
「弥漫在无法都市的……血腥味……」
「太好了、不是我呢……」
贝塔小声地嘀咕道。
「『血之女王』似乎有所动作了啊……」
「貌似是那样呢。可由于『血之女王』与『教团』的联系不大,所以也没有收集那方面的情报……」
「暴风雨要来了……血之暴风雨……」
「血之暴风雨……?」
「看看月亮、贝塔」
「月亮是吗……?」
我指向窗外挂着的、那叫人舒心的赤月。
「啊、比平时要更红……?」
「注意到了吗、那『赤月』……」
「――!?难道说那就是传说中的『赤月』吗……!?」
「……如果是的话?」
呆然的眺望着月亮的贝塔,我向着吊灯高举起似血一般的红酒抿了一口。
传说中的『赤月』吗——
只要加上传说二字,无论什么都会变得很像那么回事呢。
「怎、怎么会……这样一来无法都市……不、不止如此就连周边的国家也……!」
「不要慌」
「可、可是!不立刻派遣『ShadowGarden』去――!」
「不要慌……我应该是这么说的吧?」
「!!失、失礼了……」
俯视颤抖着的贝塔、我优雅地翘起腿。
「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难不成……Shadow大人打算独自一人前往吗!?」
「不服吗……?」
「那的确是最为确实的手段。可、若是Shadow大人有什么万一我等!」
「不要慌」
我翘起嘴角笑道。
「不过……只是月亮有点红罢了。不是吗?」
「――!?」
贝塔瞪大眼睛看着我。
那最初一脸惊愕的表情,也渐渐化为了柔和的微笑。
「是属下以己度人了」
>>
然后深深地低下了头。
「不过只是月亮有点红……就连传说、在Shadow大人的面前也无所遁形呢。还望大人武运宏昌」
咿呀就是嘛。明明只是月亮有点红的事,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成什么传说中的『赤月』真不愧是贝塔啊。
「不觉得即使是这赤月、也是那么的美吗……?」
「呼呼……确实呢。正因为有Shadow大人在,才会像这样觉得美吧」
「喝吗……?」
「是的!非常乐意」
眺望着明月,我与贝塔一起享受起了红酒。
那么、就趁着秋假去无法都市大干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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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句话来形容无法都市的话,那就是巨大的贫民窟。
不仅有许多流浪汉,临时搭建的小屋鳞次栉比,还有充满腐臭味的垃圾场。
不过、这并非就是无法都市的全貌。
因为在无法都市——有着三座耸立着的摩天大楼。
「那里就是『血之女王』的城堡,『红之塔』吗……?」
在夕阳下,仰望着耸入云霄的如血般通红的塔感叹的,是一个长着如同反派摔跤手一样的男人。
「怎么了奎因顿,你怕了吗?」
向这样的奎因顿搭话的是一名英俊的金发青年。
「我才不是怕了,戈尔德。只是感觉还从没见过这么高的建筑罢了」
「哼姆……虽然我也在世界各地战斗过,但这塔还真是够壮观的。光是爬上去估计就要一天时间吧」
二人为了仰望『红之塔』呼了口气。
宛若血之螺旋般耸入天际的红塔,它到底是怎样建成的,二人怎么也想不出来。
「虽然这座塔是挺壮观的,但并不代表里面的人很强,走吧」
「终究只是不成事者的聚落而已,『血之女王』的首级,就由我们拿下吧」
奎因顿与戈尔德,虽然是风格迥异的两人,但从最初搭话开始偏不可思议的合拍。或许是因为有着败在同一人手中的共同点吧,总之两人在武神祭后便融洽地行动至今。
两人在夕阳下的无法都市中行走,向中心前进的途中,对无法都市的印象已经从荒凉的贫民窟转变为多文化融合的都市。
「真惊人啊……」
「啊……小心点」
只从外面看的话绝对无法明白无法都市的内部。
变化不只是建筑物而已,在路上行走的居民也不再是单纯的流浪汉,紧盯着猎物的发光的眼神注视着二人。
没有一个人是杂鱼。
这点奎因顿和戈尔德都很清楚。
不断保持着警戒、做好能随时拔出剑的准备前进着,展现在眼前的繁杂街道不知不觉得酝酿出了一种阴郁的统一感。
这是踏进『血之女王』的地盘的证明。
二人都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
「很近啊」
很不可思议的看不见居民,不过可以感觉到房子里面蠢蠢欲动的气息。看来已经很接近『红之塔』了。
两人进一步提起精神向前走去。
然后终于到达了『红之塔』。
「这里就是塔的入口……!」
奎因顿靠近巨大的门扉。门上纤细的雕刻描绘着不详的非人之物。
「走吧」
奎因顿将手搭在门上,那个瞬间。
「嘻嘻、慢着……」
一道声音响了起来,那是道非常嘶哑难听的声音。
停下手搜索一下身边,在门边落下一块肮脏的破布。仔细一看微微一动的那——竟是个被布包着的人。
「你们没有打开这扇门的资格……」
被布包着的人这么说着站了起来。
那是个很瘦的男人。虽然他比奎因顿高,但他脸颊和眼睛都凹下去,浑身只是皮包骨的样子,那暗淡的肮脏的白发也长到了肩膀那里。
活着的尸体,或许这样形容才是最正确的。
「居然说我们没有资格?」
「能打开这扇门的只有仆人、客人和强者而已……」
「哼、虽然我们确实不是仆人和客人,但我们是要狩猎『血之女王』的强者」
奎因顿仰视着那个白发男子笑道。
那双瞪得溜圆色眼睛俯视着奎因顿,然后笑了出来。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有什么可笑的?」
「嘻嘻、嘻,虽然我觉得自己已经很蠢了……但看着比自己更蠢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很有趣啊……」
「你说什么!」
「嘻嘻!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吧……等到变成这样就太迟了……」
白发男子去下破布的一部分。
露出的是他的右半身。
但是那里从右肩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四年前挑战了『血之女王』的愚者的末路……愚者丢掉了自己的惯用手,现在变成了难堪的被饲养的『看门狗』……」
他的脖子被一个坚固的项圈紧紧地箍住。
「哈、我是武神祭的猛者奎因顿,然后这家伙是『常胜金龙』戈尔德,我们可不是你这样的杂鱼」
「哈哈、听都没听过……毕竟我可是记不住比自己弱的人」
「啊?那你这家伙又是哪里的谁啊?」
「嘻嘻、我只是一条『看门狗』而已……不过以前……也有被叫做『白色恶魔』过来着……」
「『白色恶魔』?没听说过,戈尔德、你知道吗?」
奎因顿向戈尔德问道。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抱歉、想不起来」
戈尔德摇了摇头。
不过、他的双眼却注视并警戒着『看门狗』。
「就是这样,无名的杂鱼」
「嘻嘻、这样也好。愚者的名字什么的,还是忘了比较好……」
「虽然对你很抱歉,不过还是让我们过去吧」
「我可是『看门狗』……可不能让杂鱼过去呢……」
「……我可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哦」
奎因顿紧盯着站起来挡住门的『看门狗』拔出了大剑。
『看门狗』也用左手拔出细长的单刃剑,那是一把有着超过身高长度的美丽的刀。
「小心点……奎因顿」
「你说小心点……小心什么啊?」
「那个男的……看不出他力量的极限」
「哈?就凭他那只剩皮包骨的单腕?别开玩笑了!」
奎因顿无视了忠告往前砍了过去。
大剑的轨迹在夕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下一瞬间、血沫飞舞。
「……啊?」
被砍成两半的大剑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奎、奎因顿!」
戈尔德的惨叫与肚子裂开的奎因顿倒地的声音同时响起。
「好了……下一个就是你吗……?」
在戈尔德的面前,挡住大门的『看门狗』沐浴着奎因顿飞溅的血。
「你、你这家伙!」
戈尔德没能看到斩下奎因顿的『看门狗』的剑法。
看到的只有在空中飞舞的血沫,以及被折断的大剑。
那是极其惊人的本领。
戈尔德理解到即使是惯用手被夺走瘦的只剩皮包骨的『看门狗』,也依然处在那遥不可及的高处。
但是、即便如此戈尔德还是架起了剑。
与奎因顿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他依然是败北后重新振作,抱有相同志向的同伴。
「放心吧……还没有死,毕竟死了的话就没有用了……」
『看门狗』嘲笑道。
「你居敢把奎因顿!」
戈尔德将魔力集中在剑上放出最强的技能。
「邪神·秒杀·金龙剑!!!!」
在绝技放出的一瞬间,戈尔德的视线与『看门狗』的视线交错在一起。
令人不悦地充血着的『看门狗』的黑瞳。
看着那深不可测的眼瞳,戈尔德终于回想起了那与『白色恶魔』相关的记忆。
「难、难道说你这家伙是……」
『看门狗』的嘴唇翘了起来。
如果这条单手的『看门狗』是『白色恶魔』的话——
戈尔德理解到那令人绝望的实力差,瞬间将剑击砸向地面。
「嗯……?」
尘埃起舞。
「奎因顿!我一定、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
这样喊着,脚步声越来越远。
「跑掉了吗?……我是没法追的……毕竟我是『看门狗』啊」
尘埃随着剑光一闪而扫平,『看门狗』盯着跑掉的戈尔德的背影。
「嘻嘻,不过……到底能不能顺利逃脱呢……?」
『看门狗』的视线前方,家家户户的门都纷纷打开『他们』袭向了戈尔德。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看门狗』仰望着耸入云霄的摩天楼。
三座摩天楼耸立于此,有三名支配者君临的此地乃是世界的垃圾场——无法都市。
从世界各地聚集起邪恶,财富与力量的弱肉强食的世界。
无论是国王、骑士或者魔物,谁都无法对此地出手。
这里是无法都市。
在这里、力量才是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