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钺的话,恽离的脸顿时变得惨白。不一会儿,就见门帘一动,却没见有人进来,接着,大帐中响起陆锦衣的声音,却未见其人:“陆锦衣参见各位将军,恕人鬼殊途不便现身。”
听到这句话,萧启的眼前一花,失声道:“锦衣,是你吗?”
那声音接道:“营长,是我,你要好好养伤,我现在很好,不用伤心。上来的时间有限,恕不能和各位兄弟寒暄了。”
白钺道:“说吧,你怎么死的?”
“那日,我带我们队的弓箭兵准备偷袭咯卫什的巡逻兵,意外射杀了敌方的一名暗探,结果在他身上搜到了几份关于敌军部署的重要情报。这时,我们碰到了带骑兵的恽离,他为争夺情报,杀了我们全队的人。”
恽离忙道:“不是我,将军,真的不是我!”
“你一刀砍下我的左臂,好疼啊……”
恽离道:“胡说,不是我砍的,是……”说到这里,恽离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时呆在那里。
奚正阳重重敲了一下桌子,吼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来人,把恽离带下去,仔细审问!”话音刚落,就上来两名卫兵,把一脸呆滞的恽离带了下去。
白钺含笑道:“锦衣,你可以安心的走了。”果然,门帘又动了一下,想来是陆锦衣离开了。
白钺咳嗽了一声,接着道:“刘君铭,你上报的人数准确吗?”
刘君铭结结巴巴道:“准,准确。”
白钺道:“那你告诉我,你斩杀的敌军,都是那些兵种?”
刘君铭愣了一下,眨眼道:“容属下想想。”
“想想?”白钺冷笑道:“还是我替你说吧,你带人射杀咯卫什和大齐的平民,斩下他们的头颅,冒充士兵。”
刘君铭扣首道:“将军明鉴,决无此事。”
白钺道:“那你听听你的人是怎么说的吧。谭震,进来。”
一名小个子士兵走了进来,刘君铭见到来人,登时一愣,随即叫道:“甄谈,你想干什么?”
谭震没有理他,上前施礼道:“属下谭震,见过各位将军。”
白钺点点头,道:“起来说吧。”
谭震起身道:“谢将军。这个月的上半月,刘君铭一直没有行动,到了下半月,刘君铭命令我们袭击边境的大齐和咯卫什平民,射杀后,割下头颅当做敌军首级。”
白钺又看向刘君铭,道:“你还有没有要解释的?”
刘君铭看了看白钺,又看了看谭震,一时语塞。
白钺道:“不怕告诉大家,你们每队我都查了暗探。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了若指掌。刘君铭!你指使士兵射杀平民,以平民首级伪报战功,你还有何话说?”
刘君铭愣了一下,冲上前去,不停的磕头。口中道:“将军,小的太想留在千夫营了。将军,您看在小的一片忠心的份儿上,饶了小的吧!”
白钺看了看他,冷冷道:“身为军人,对百姓没有一颗仁爱之心,怎堪在军中任职?来人,带他下去听候处置!”
刘君铭挣扎着哀求道:“将军,小的太想留在千夫营了,您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吧!”
白钺皱了皱眉头,道:“带他下去!”
刘君铭狠狠的咬了上前的卫兵一口,冲到萧启面前,死死抓住他的手,哀求道:“营长,你替我求求情吧!”
萧启看了看他,叹道:“射杀平民伪报战功,与胡虏何异?我不会帮你的。”
刘君铭狠狠的盯着萧启,猛的推了萧启一把,口中道:“你只会满口虚伪的仁义道德,把上面下面都哄的开开心心的!杀了杜加官也没人治你的罪!现在好了,我倒霉了,你高兴了是吧?”
萧启伤口没有愈合,自然无法躲开,被他一推,猛的向后倒去。奚正阳快走几步,把萧启搂在怀里,吼道:“把这个疯子给我拖出去!
低头看向怀中的萧启,萧启伤口崩裂,胸前一片鲜红。眼睛虽睁着,气息却渐渐微弱下去。奚正阳嘶喊“还愣着做什么?叫焦先生来!”一名卫兵忙答应着跑了出去。
奚正阳抽出压在萧启身下的左手,想去探萧启的脉搏,却看到自己左手上也沾满了鲜血,他颤抖的向萧启后背看去,果然后面的伤口也裂开了。
白钺见状,冲上去握住萧启的手,轻轻的唤着萧启的名字。判官更是跳起来要去砍了刘君铭,却被阎王死死的拉住,两人一时僵持在一起。
千夫营的兄弟们也想冲过来,却被李仁将军拦住了:“大家先坐下,别围过去,人太多不透气。”大家这才伸长脖子站在原地看着。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焦先生来了!”众人忙闪开一条道,阎王和判官也松开了彼此。
焦先生领着徒弟小跑着走上前,从徒弟手中接过一个水囊,揪下塞子,捏着萧启的鼻子灌了下去。然后,按住萧启的脉搏,思索了一会儿。长出了口气,道:“没事,就是疼昏过去了。”
听到焦先生的话,大家都松了口气。
焦先生又道:“老白,这回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孩子伤成这样,你还叫他过来。亏大家还说你心疼他!不就是一个处理嘛,告诉他结果不就行了?非把他叫过来,你看,这还得重新上药,孩子也再受一次罪。”
白钺叹道:“我也没想到啊!唉……快把他抬回去吧。今天估计你们也没心思了,就先这样吧,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在这里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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