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帐,已是傍晚,萧启只觉全身无力,可还是强撑着把帐下部将召来,将今日所见细细讲来,然后闭目深吸一口气道:“此事……不知众位兄弟有何妙法。”
赵开疆见萧启似乎很是疲惫,便出声道:“将军……”
萧启摇摇手示意他不碍,又道:“冒州猛虎,始料未及,还请各位兄弟考虑一下这一仗该如何打。”
“还能怎么打?”陆远身侧一名面目狰狞的老将腾地站起来,吼道:“自然是上去和他们拼了呗!一群畜生!”
“胡将军,不可。”陆远反对道:“且不说猛虎力气胜于常人,就算可以力敌,士兵们还是怕虎的,怎么可能与猛虎一战?”
胡将军道:“老子就不怕!”说完,上前跪倒道:“将军,末将愿为先锋,拿下冒州,如不成功,提头来见!”
萧启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疲惫:“倘若不成功,损失的兄弟不是你一命可以抵偿。”
胡将军道:“难道将军也不主张一战吗?”
“战争要义是减少伤亡,不要只看战绩,任何一名将士的死去都是我们的损失。”
胡将军叩首道:“将军太善良了,末将坐等将军出奇计!”
另一位身材精瘦的小将站起身,道:“将军,末将有一计。”
“讲。”
“我们可以让战俘喝下毒酒,押往冒州,让他们打前锋,等老虎吃了他们,恐怕也会中毒,到时我们在上前,便可大获全胜。”
“林将军,这样做太不厚道了吧?”陆远忍不住出声道。
“不厚道?那些百越战俘吃我们的喝我们的,难道就有理了?天天白吃饭,也该出出力了!”
“可是,那也是人命啊!”
“百越蛮夷而已……”
“善待战俘方能显我大齐国威!”
“过分仁德早晚会一败涂地!”
陆远和林将军怒目相向,大有剑拔弩张之势。
“都住口!”萧启出声阻止:“此事休要再提!”
“将军!再拖下去也没有意义!那些战俘只会lang费粮食,不如就让他们打先锋的好!”
“将军,仁德爱民才是用兵之道啊!”
萧启摇手道:“断断不可。他们已经降服,就不能草菅人命。”
林将军似是不快:“那……陆将军有何计策呢?”
陆远道:“末将愚钝,毫无头绪。”
“我当你有什么好办法,原来也不知道啊……”林将军的语气里充满了讥讽。
萧启刚欲出言,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几乎直不起腰,咳嗽的间隙,还不住得向一脸关心的众人挥手,示意他们不要担心。赵开疆等人虽想上前,可碍于众多不熟悉的部将在场,只得静坐,狰狞面具下,是满脸的焦急。
许久,萧启才抬起头,摇头道:“无妨。”可伴随这两个字而出的,是更剧烈的咳嗽,见他如此,部将们也不好再留,纷纷推辞说没想到好的战策,告辞退下。
安平等人也借口退了出去,把萧启的情况说给迷糊。
迷糊听了连连摇头,提着药箱赶往萧启大帐,甫一进入,便见萧启一边掩口咳嗽,一面翻阅手边的卷宗。
赵开疆冲上去愤怒的将桌上的一切尽数扫到地上,吼道:“七郎,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启无言起身,一面咳嗽一面去捡散落的卷宗,却又被赵开疆打到地上:“在临山九城时你如此,现在还是如此,你想早死吗?”
萧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坐在软榻上。迷糊慌乱上前为萧启号脉,萧启冰冷的手臂无力的垂着,不拒绝,也不配合。
半响,迷糊才抬头道:“萧哥哥,你……”声音有些哽咽,萧启将手挣开,道:“不必担心。”
迷糊看了看安平等人,劝道:“萧哥哥……你不要这样好吗?”
萧启轻笑一声:“怎样……很多时候,并非我怎样,而是你们太挂念我,关心则乱的道理,你们都懂。”
臧乃清吼道:“什么叫关心则乱?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我们不担心?”
“我能怎样?战事吃紧,我不能让大齐儿郎的血白流……”
赵开疆道:“七郎,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兄弟们的遗愿,被侵占的河山,还有……龙椅上的那位……可是,你惟有保住着身体,才有可能完成这一切……”
萧启低头道:“我懂……可我……怎能……不这样。”
众人一时不知如何去劝,萧启却先笑道:“不用太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夜深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
迷糊摇头道:“萧哥哥,摘下你的面具。”
萧启身子一紧:“戴习惯了,这样不好吗?”
迷糊坚持道:“摘下来。”说着,将手放在萧启的胸甲上,众人这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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