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姐姐找男人,还需要你来教诲?”
“我当年决定去江南,也是听了爹的一番话,才懂了很多,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抛弃一切,嫁往江南,最后却被你大哥给搅了。”
说着,目光复杂地望向徐千秋,伸出手勾了一下他的下巴,娇笑,道:
“将来如果姐姐嫁不出去,可就赖上你了!”
徐千秋讪讪一笑,不敢接话。
一旁,徐凤年也是寒毛炸立,此番有违天道伦常的话,估计也只有徐家女儿敢这般说了。
深知徐脂虎和洪洗象之间感情深厚的世子殿下,自然知道,这只不过是姐姐的故意调侃罢了。
也有几分气恼他当年所作所为的意思。
毕竟,抢亲抢到自己亲生姐姐头上,这可是千古奇闻。
至于徐脂虎和洪洗象,这两个人呐……
嘴上都说着不要,实际上,为了对方,就是丢了性命,也绝不含糊。
唯一一点,这面子是如何也放不下,谁也不愿先退让一步。
倒骑青牛的道士,誓不成天下第一,绝不下山。
徐脂虎呢,小脾气一上来,打死也不再上山。
最终,却只能苦了世子殿下来做这个名扬千秋,注定要载入史册的恶人。
徐凤年看着天空又开始陆陆续续飘落下来的雪花,问道:
“姐,等雪再大些,咱们去武当山赏雪?”
徐脂虎洒脱一笑,道:“那没心、没肺、没胆、没用、没骨气的道士,既然要追求天道,那就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一辈子,我断是不会没脸没皮地去求他,今日若不是你突然提起,姐都忘了这个人。”
徐凤年识趣地哦了一声,就此收住话题。
不再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雪时节,果真大雪纷飞,冰封万里。
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过了大雪,便是要回夫家的。
这一世,因为徐千秋的阻挠,徐脂虎并未嫁去江南,于是也就留在了北凉。
享受着弟弟徐凤年手法娴熟的捏肩,徐脂虎半眯起眼睛望向湖中,叹息道:
“你们俩回来,黄蛮儿却走了,也不知是不是我走了,那丫头才会回来,咱们家,已经很久没能团聚了。”
二王爷逮住机会就开始使坏,道:“这有何难,交于大哥,他定能办得妥妥当当。”
徐脂虎反手拍了一下弟弟的手,说道:
“你别有事没事总给你大哥添麻烦,父亲一直在劝他接手北凉,不知为何,他虽已开始掌控军中大权,却一直拖延,未曾宣告天下,正式继任北凉王之位。
你再使坏,小心将来这差事落在你头上!”
闻言,徐凤年打了个寒颤,急忙道:“那么重的担子,那许多麻烦事,那如过江之卿的刺客,还是让大哥去承担吧。”
又过了半旬,年关将近,天气愈发的冷了。
这日,徐千秋数着日子去给湖底老魁送吃的。
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扔些吃的下去。
心里盘算着,再过些日子,也该将人放出来了。
只是估计,一场大战是免不了的。
世子殿下无事可做,便在听潮亭下堆起雪人来。
堆了一个姜泥,看着有点丑。
姜泥嘟嘟嘴,上前给“自己”修缮一番,果然完美了许多。
徐千秋又在旁边堆了一个白狐脸。
正在刻画怀里双刀,刹那,听潮亭方圆百米,忽然狂风起,大雪飘。
一道白虹,破楼而出,直贯云霄。
闭关三月,白狐脸,终于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