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不该万不该看的人,就是离盏,可他偏就多看了几眼,可见这一刻,他的心已经乱得来不及计较。
白采宣越想越不安,顾越泽可不是个一心一意的男人,她也不知自己妒着的是曾经的黎盏,还是此刻站在殿前的这只狐狸精。
总之,他每多看离盏一刻,便如同在她心底剜了一个洞。
白采宣忍不得了,手指一松,握在她手里杯盏就滑到案几上,溅了自己一身。
“哎呀……这……这怎么使得,快,快拿绢子来给白小姐擦擦。”一旁的陈大人家的小姐对宫女吩咐道。
现下正是安静,这一小小的动静,立刻让顾越泽收回心神,转而望向白采宣。
白采宣深深朝顾越泽递了个眼色,顾越泽立刻就正经许多。
他心领神会,知道白采宣想让自己借此机会,好好惩罚离盏,可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医女,不仅和他亡妻同名,就连很多细小的动作,甚至走路的姿态都和她有些相像。
难道是过度联想,产生了错觉?
他定了定神,用一惯不冷不热的口吻朝离盏质问道。
“你跟本宫解释清楚,为何要献这块腰坠?”
“回殿下的话,我没有献过任何东西。”离盏不带丝毫犹豫,像铁钎似的立得笔直,任凭人敲打。
“噢?”顾越泽真是对她越来越感兴趣,可碍着白照芹和白采宣的面儿,又实在不好拿眼多审她。
于是,他横眉一扫,剔向旁边呈东西的宫女。“你的意思,是说本宫的人在撒谎咯?”
宫女知道大事不好,呈献东西的人,根本就不是眼前的女子。她本想说出实情的,可奈何自己收了那人的好处,万一指认了那人,那人恼羞成怒,要同她来个鱼死网破,那她不就死定了?
宫女膝盖一软,顿时就跪了下来,捧着手里的空木盘子抖成了筛糠。“殿下明鉴,这块腰坠就是离盏姑娘献上来的。奴才……奴才根本不认识她,没理由撒这样的谎。对,对……离家的另外两位小姐就坐在她身边,她们可以帮我作证。”
离筱筱面色一紧,支吾着不敢出声。而离晨却恰恰相反,非但不紧张,反而十分兴奋。
能借机让太子殿下注意到自己,又能陷害离盏,这当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
她暗自得意,加快着步子走到离盏身边,并排站着,如此,太子才能更近的看清她。
“你是她的姐妹?”老太监压低着嗓子问道。
“是,我是长风药局的嫡女,离晨。”
“长风药局”二字咬得极重,“嫡女”二字也咬得极重。
她无非是想提醒太子,他的命,还是离家救的。而他是离家的嫡女,比离盏可尊贵得多。
“噢,长风药局,本宫记得。”
离晨喜不自胜,汲汲营营的等着顾越泽的垂青,没想到,顾越泽只是低头拾起酒盏,把话头交给了老太监。
“你可有看见你妹妹献宝的过程?”老太监问道。
离晨忙不迭点头:“自然是瞧见了。那宫女说得不假,盏姐姐确实曾离席献宝。”
说罢,离晨还嫌自己没赚足眼球,又连忙抓着离盏的胳膊装模作样地道:“还请太子殿下开恩,我盏姐姐自小离开了家,久居深山,生活清贫,直到最近才回到京中居住。没吃过好的,没穿过好的,便以为那样的吊坠是极其稀罕的东西。她并不是存心对殿下不敬,还请殿下明断。”
离盏嫌恶想把她甩开,可越使劲儿,离晨便攥得越紧,
“盏姐姐,你别犟了,你就好好跪下来给殿下认个错不行吗!”
老太监两鼻孔朝着天,“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大胆庶民,竟敢用粗玉献给殿下做腰坠,我看你是活腻了!太子位列东宫,是乃储君之位,如此身份,岂是你这破铜烂铁能配得上的?你简直就是藐视东宫!”